呂容就撒手人寰了。
宋文成不吃不喝,陪著她的屍體在屋裡。
最後,他自己也因為高燒昏迷倒下了,就倒在那床上。
他憑著最後的力氣,跟那呂容抱在一起。
砰的一聲。
溫崇正一腳踢開房門,屋裡面一股臭氣撲鼻而來。他看向桌上那些發餿的飯菜,再看向床上躺著的那兩個人。
溫崇正衝過去。
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他發現宋文成還有微弱的氣息,他很瞭解,眼前這兩個人也是染了瘟疫。
裡側那一個人瘦骨嶙峋,一臉都是膿包,但依稀還能看出這人有些眼熟。
溫崇正把宋文成弄醒。
宋文成睜開眼,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迷迷糊糊之中,他很用力才認清了眼前的人是溫崇正。
他伸手往旁邊摸去,觸及呂容那又冰又硬的屍體。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宋文成扭頭看去,看著呂容,眼淚流了下來。
溫崇正看著他,怒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文成直覺口乾舌燥,話都說不出來。
溫崇正瞧見,忙去倒了一碗水遞給他,卻見他又喝不進去,只好又幫他餵了進去,然後將他拎出了房間,放在院子裡。
溫崇正怒氣衝衝的瞪著宋文成,問:“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文成哽咽著道:“對不起!”
“這個時候,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你說,那呂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現在村裡亂成了什麼樣子,你不會不清楚。”
如果不是看著他,也沒剩多少口氣了。
溫崇正還真想一腳把他踢死。
這種混賬東西,他說對不起的時候,溫崇正大概就猜到,他是知道實情的。
他們一直沒有察覺這個地方有問題,然而瘟疫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而那唯一的傳染體就是呂容。
呂容有足夠的理由,恨這個村裡的人。
畢竟當時呂容敢放火燒了張家,一下子死傷那麼多人。
呂容是個狠辣的人,她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只是這呂容在失蹤的七八個月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染上瘟疫?放眼大楚,還沒聽說哪個地方有瘟疫。
可到處都沒有瘟疫,那呂容是怎麼染上的?
溫崇正想不明白。
宋文成的聲音低了下去,事實上,他現在也沒力氣大聲說話。
“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在後山遇到阿容,她當時已經昏迷不醒,身上有很多膿包。我以為她是在深山裡面,住了這麼幾個月,染了什麼病?”
宋文成說著就劇烈的咳了起來,咳到臉色漲紅。他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喘不過氣來。
他折騰了許久,又才看向溫崇正。
“前天晚上,她才告訴我,她染了瘟疫。我才知道村裡面的人為什麼發起了高燒?只是她大門不出小門不邁的,我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麼就傳了出去?”
聽著這話,溫崇正忍不住一腳就踢了過去,直接讓宋文成吐出了一口血。
這個人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他也忍不住要踢他,直接踢死算了,反正也熬不了多久了。
“你既然知道她染的是瘟疫,為什麼你不跟大夥說?為什麼還要把她藏在家裡?你是要把整個村的人都害死嗎?”
“我我我……”宋文成說不出話來。
溫崇正顯然也沒有想到他來找宋文成拿信,卻碰到了這個事情,發現了這個真相。
“信呢?你爹孃留下的信呢?”
宋文看著他問,“你要這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