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宋巧,問:“宋巧,楊遠要與你和離,你可願意?”
宋巧抬頭看著舒同峰。
“大人,我願意。他說我是騙子,可他楊遠又何曾不是一個小人。他不屑以我為妻,而我也不願再以他為夫。我宋巧今日就與他恩斷義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宋巧狠下了心。
她覺得楊遠是不會回頭的,即是如此,她為什麼還要再讓自己更丟臉一些?
她暗暗的記下了這些人的賬,抬頭將這些人的臉,全都記在了腦海裡。
這些害她的人,讓她落入今天這種地步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遲早有一天,她全要討回來。
宋巧低頭看著她裙襬上的血。
“孩子,我會為你報仇的。”
接下來,案子審起來就容易多了。宋巧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而宋老頭也把自己的過錯,做過的事,全都供了出來。
最後,舒同峰宣佈審案結果。
楊安與宋巧,和離。
宋巧意圖謀人性命,被判流放十年。
宋老大、宋文成作為從犯,判坐一個月的牢。
一個案子,只用了一個時辰就結案。
宋家人自己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相互捅了出來,根本就不需要舒同峰再細細的調查。
楊老爺子深受打擊。
他以為已經尋回的外甥女,轉眼間卻只是一個騙子。
他瞬間就彷彿老了十歲。
步伐蹣跚,連身子都顯得佝僂了。
他也沒有心情再去【正陽居】坐著喝茶,而是由楊遠扶著他,上了馬車,直接回了縣城。
溫老太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這事她也不方便說什麼,安慰什麼的,她也不方便。更何況人家進都不進家門,她沒有道理跑去追人家,逮著人家說這說那。
年初在楊府發生的事,溫老太心裡又怎麼可能一點疙瘩都沒有?
宋巧小產了。
舒同峰作為父母官,就算對方是犯人,也不可能對她的這個情況不管不顧,便讓谷不凡給她餵了藥,止了血,然後才帶著她回縣裡衙門。
宋巧在牢裡呆了半個月,然後才被流放。
偌大的宋家,一下子就只剩下瘸了腿的呂氏和呂容二人。
宋文禮聽聞家中鉅變之後,也沒有再回來,直接在鎮上住著。一雙眼睛長在頭頂的呂氏,這次是從天上掉到了地上。
婆媳二人很少出門。
宋老頭一人住在宋家老宅,他的身體還行,一個人種些田地,但也能夠養活自己。
宋家寶時常會過去看他。
宋暖並不阻止他。
宋老頭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或許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又或許是看清了人心好壞。
他除了自給自足之外,有時還會去宋暖那裡幹些活。
比如天還沒亮他就去給她的菜園裡澆水,在大家醒來的時候,他又偷偷的回家,不讓人知道是他澆的水。
溫崇正的信,幾經周折,終於送到了宋暖的手中。
他在邊城,也在軍營裡。
雖然知道了之後,宋暖的心安了一些,但卻經常打聽起了邊城的狀況。
“夫人,唐家那邊來了人,說是要找夫人。”
唐家來人了?
宋暖心裡有些疑惑,連忙起身出去。只見,院子裡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他見宋暖出來,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見過溫夫人。”
宋暖打量著他,瞧著這人眼生的很,“請問你是?”
那人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溫夫人,這是我家公子讓我送來給溫夫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