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旁邊山腳的松樹下,張陸生掃開石頭上面的松葉,拉著她上去坐好。
“宋玲,謝謝你!”
“不,不用!”宋玲笑著擺手,黑溜溜地大眼睛亮晶晶的。
張陸生瞧著,心中不由軟塌了一角。
“腳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我幫你看看?”
“啊?”宋玲低頭看去,立刻就皺緊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陸生哥,疼。”
“陸生哥馬上幫你看看,你忍一下。”
“好!”
張陸生坐到一旁,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的拆開已經被血染紅的布帶。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哦。”
傷口裂開得有點厲害,必須要換上止血藥才行。張陸生用布蓋在出血的地方,“宋玲,你按著傷口,我去附近找一點止血藥。你就在這裡,別走開,行不行?”
“嗯,我聽陸生哥的。”
“乖!”
張陸生情不自禁的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對上她那雙更亮的雙眼後,他才猛地回神,被曬成麥色的國字臉立刻漲紅。
他指了指山上,“我我我……我去找草藥。”
“我我我……我等。”宋玲學著他結結巴巴的說話。
張陸生的臉更紅了。
可又忍不住的咧開嘴笑。
他覺得這樣的宋玲,挺可愛的。
張大吉趕過來時,張陸生已經不在松樹下。
“宋玲,你陸生哥呢?”
“採藥。”宋玲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哎呀,傷口裂開了啊。”張大吉瞧著,心裡著急,“阿玲,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你伯孃過來。”
“不!伯孃,打!”宋玲搖頭。
她的意思是伯孃在打架,可張大吉聽不懂她這隻言片語的,以為她說怕伯孃打她。
“吉伯給你找溫家二伯孃,不是打宋家的伯孃。你別怕。你溫家的伯孃不會打你的。”
宋玲搖頭,“打!”
呃?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氏也打她嗎?
“爹,你怎麼過來了?”這時,張陸生找了草藥出來。
他有時會跟著張大吉上山打獵。打獵難免會受傷,一般獵戶都識得一些止血的草藥。
平時在山上,也就是找了草藥,捶成泥敷在傷口上,隨便包紮一下,也就了事了。
“我來看看你們受傷沒有?”
“我沒事,倒是宋玲腳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爹,你先去忙吧,我給她敷藥止血,然後就送她回去。”
張陸生撿了小石頭,就在一旁的石面上捶藥泥。
張大吉看著他,又看看宋玲,張了張嘴又合上,有些話沒辦法當著宋玲的面說出來。
儘管宋玲極有可能聽不懂。
“那行!我先回去做事,咱們父子二人都走開太久,這也不太好。”
“嗯,我等一下就送人回去,很快回來。”
“好!”
張大吉三步一回首,神情複雜的回到工地上。這時,有人笑著打趣,“大吉哥,你家陸生也十八了吧?說起來,也可以議親了啊。”
“嗯,十八了。”
“大吉哥,我瞧著宋玲那丫頭不錯啊。剛才為了救陸生連命都不顧了。這樣的姑娘真是不錯,差就差在這丫頭……”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但大家心裡都門清,都知道宋玲差在哪裡?
還是說人家是個傻妞唄。
張大吉是老實人,雖然感激宋玲,可要說這樣就讓張陸生與宋玲成了一對,他還真是不願意。
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