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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時候討厭多了。”
她眼中最後的光熄滅,眼皮垂下去,往後退了一步,慢吞吞的消失在夜色中。
任由顧修在身後喊:“走了你就永遠別回來!”
潭嬤嬤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因沈星語昨晚燒了紙回來之後,一滴水未進,一個字沒說過,一直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在床邊說了半天,沈星語只是閉著眼睛休息,
她自然不敢隱瞞。
“一夜一日滴水未進,一個字也沒說過?”顧修一張臉黑的不能見底。
潭嬤嬤:“是的,老奴和幾個婢子都勸過了,什麼話都沒用。”
顧修腳尖轉了方向,須臾來到朝輝院。
“看來我的話是耳旁風,你是不想要你婢子的命了?”顧修站在窗邊,看著躺在瓷枕上的人。
眼簾闔著,唇瓣珉著,靜靜入睡的樣子,他想到夏日裡池塘中央的一支荷花,灼灼獨立,只同這俗世沒有了關係。
她確實充耳不聞,連眼皮都沒有睜一下。
“你是想讓所有人給你陪葬是嗎?”顧修胸腔深深起伏:“來人,將丹桂,綠翹都給我拖出去打。”
沈星語依舊眼簾闔的緊緊的。
原來當她不再關心身邊人的命運,自己奈何不了她了,顧修自己先受不了了,自己撤了命令。
花瓶摔在地上,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顧修憤而離去。
過了兩個時辰,顧修自己折回來,身後丹桂端著熬的軟軟糯糯的綢羹。
“你起來,吃了這碗粥,明日我帶你去見她。”
沈星語眼簾闔著,還是不動。
顧修揮手將丹桂攆出去,自己喝了粥,捏開她嘴巴,將粥渡過去。
沈星語含著粥也不吞嚥,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顧修氣極,又摔了一個花瓶,沈星語閉著眼睛,轉身朝裡頭睡去。
天剛矇矇亮,顧修又出現在她床頭,“起來,我現在帶你去見她。”
沈星語眉頭簇了簇,緩慢睜開眼睛,一點光略進來,卻照不進她眼底,眼中亦看不見他,眼皮半垂,是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泥人,平靜的穿著衣裳。
“我不想年紀輕輕做鰥夫。”
“粥喝了再走。”顧修吩咐。
她平靜端起粥,照做,喝的很緩慢,煎的嫩黃的燻魚,牛肉餅,一口沒動。
顧修沒同她上馬車,自己騎了馬走在前頭,噠噠的馬蹄聲,踩在清晨的街道上,日光從地平線處升起,街邊包子鋪熱氣嫋嫋。
穿過一條街道,兩條弄堂,進了一個一進的小院子,有兩個門童看守著,婢子婆子各有兩個。
沈星語在內室見到了阿迢,有形的外傷都得到了救治,至於內傷,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沈星語一時間不敢走過去,扶著屏風,以目光做筆,描摹著她的樣子。
阿迢和自己,是真的很像的。
原本熟睡的人像是有了感應,腦袋側過來,眼皮掀開。
“您怎麼來了?”
阿迢先是震驚,再之後是開心,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很難再見到沈星語了。
沈星語一步步走過去,在她床上坐下,深深抱住她:“我總要來看看你的……阿姐。”
扶著沈星語後背的手一頓,阿迢怔楞住,拍拍她,“你這是什麼主子啊,才幾天就把我名字都忘了。”
沈星語眼睛裡流出眼淚:“所以……你其實一直都知道?”
阿迢眨巴眼睛,天真又溫柔,“什麼知道?”
“知道什麼?”
沈星語扶著她的肩問:“你若是不知道,剛剛應該問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