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
冷硬的聲音,是水珠落玉盤的清脆質感。
沈星語被這聲音聽的頭皮發麻,忍著不讓自己抬頭,餘光感覺到周邊人的目光都看過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腦袋不動才突出!
緩緩抬起頭,顧修照舊一件黑色外袍,革帶將腰肢掐的勁瘦,頭髮用玉弁整齊的束在頭頂,好像是外出才歸來,腰間跨了一柄寬刀。
刀裁的五官,本就冷硬的氣質,這會子愈加高深莫測。
沈星語心跳漏了漏,放輕腳步,無聲往後頭走了兩步,藉著男子擋住自己的身型。
“在月影樓,爭著競拍花奴姑娘打起來了,這個月的
“我親自審。”
顧修的聲音落下, 緊跟著響起一道女子的柔弱聲音:“公子。”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廊蕪下立著一妙齡一女,水藍色輕紗勾勒出曼妙身姿, 手臂輕挽素色批帛,玉璧若影若現, 鬢邊一隻流蘇墜子貼著面頰墜下來。
蓮步款款走過來,停在沈星語面前,美眸含著盈盈水光,上下將面前的人打量了一遍:“公子,您無事吧?”
聲音婉轉,語態關切, 十分像關切情郎。
沈星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有事,還是沒事。
但是,書嫻姑娘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應該是無事吧, 你來這是?”
書嫻道:“奴家以為您已經走了, 不知您摻和進了這打架的案子, 一聽聞您也被牽連進來,想來您需要保人, 便過來相看。”
沈星語:“書嫻姑娘有心了。”
書嫻走的有點近,顧修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翻, 拇指磚都著手上的扳指:“還挺熟悉。”
沈星語搖頭:“沒有!”
書嫻的聲音比她大:“大人,我和這位公子是老相識了,他是我的恩客,我最是知曉他, 從來秉公守法, 不曾摻和進今晚的打雜。”
“大人您就放了她吧。”
顧修拇指在在玉扳指上敲擊三下,“老相好。”
這冰冷的聲音砸進耳裡, 沈星語心尖直髮顫:“不是您想的那樣。”
“公子,”書嫻身子靠過去,抱著沈星語的腰肢:“公子,奴知道自己身份低賤,您不想讓人知曉同我的這場情分,只是如今大人對您有誤解,您就別瞞著了,咱們早些離開這裡。”
書嫻又看近她耳邊,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腹語道:“公子,這刑部大牢不是什麼好地方,先出去要緊。”
顧修的目光落在她被人抱著的腰肢上,晦暗不明。
被顧修的目光圈著,沈星語腦門上都是薄汗,再誤會下去,書嫻姑娘怕是要被砍了,拿開她的手:“書嫻姑娘,你的心意我領了,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去吧,改日我親自上門致謝。”
說著,跑到顧修面前:“大人,我們去審案子吧。”
顧修一身深色官府,腰間配著的刀很大,冷冰冰的淡漠神色,比這大理寺都恐怖。
書嫻感覺沈星語似乎很怕這個人,但這個人,似乎的確不好說話,眼眸中全是擔憂,不知她是不是落了什麼把柄在這位大人手上。
咬牙走過去,“這位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見顧修不動,又補一句:“是關於這位公子的。”
顧修掃一眼沈星語,沉沉看了一瞬,終是抬腳走了兩步。
書嫻放柔了聲音,眼波流轉:“這位大人,那位公子真的是一位至純至善之人,若是您能放了她,大人想對奴家做什麼都可以。”
“不必了。”
顧修沒了聽下去的興致,腳尖轉了方向,“過來。”
沈星語腦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