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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鎮國公世子,不能讓你被人笑怕老婆,連婢子都不敢用。”
“這樣,別人就知道,你不是怕老婆,是我善妒。”
“他們就不笑你了。”
得知顧修同姨母鬧了一場, 盛如玥早早過來陪曹氏。
曹氏一個長輩,也不可能對一個晚輩訴什麼苦,提著狼嚎, 立在窗邊練字,盛如玥捏著墨條磨墨, 屋子裡很靜。
諸法因緣生,誅法因緣滅。
沾滿墨汁的狼嚎落下最後一點,劉衝家的打了簾子進來,“少夫人還在燒著,不過人應該是無大礙,世子爺也在。”
“世子爺發了一通火氣, 王武家的倒是沒被波及,丹桂每日在廊下罰站兩個時辰,綠翹暫時盯著丹桂的差事。”
“送去的人參和燕窩, 綠翹代為收了, 世子爺沒倒也沒再為難老奴, 這芋香酥是雙瑞給的,還熱乎著, 說是世子爺親自吩咐去買的。”
劉衝家的捧了一盒油脂包的點心上來,稻花梗扎的圓結, 鮮嫩的糧食清香撲面而來,紙包還帶著溫熱的油溫。
“老奴那邊也有一包呢。”劉衝家的道。
這是一種求和的訊號。
盛如玥拍著胸脯,這對母子總算化冰了,笑著解開紳結, 捧了一塊芋香酥道:“表哥向來是孝順的, 我就知道,一定會知道姨母的苦心的。”
芋頭做的芋香酥, 用紫色的花枝子染了色,做成尾指長的長條狀,不是多貴重的點心,外頭很常見,普通百姓也常買的起的點心。
曹氏接過來芋香酥,目光描繪一翻,鼻尖嗤一聲:“如今才看明白,我這兒子,他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真真是將人心拿捏透了。”
盛如玥自己也拿起來一塊,自然的做起和事佬:“表哥混跡朝堂,有心眼是好事,大家瞧著他如今的聖寵,誰不羨慕您,有這樣省心的兒子,以後啊,您的福氣再後頭呢。”
“福氣?”曹氏搖搖頭,“你瞧瞧他做的這些個事,架空他父親,拿捏我這母親,他哪一件事少幹了?這偌大的鎮國公府,哪件大事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誰家兒子是這樣當的,在他心裡,恐怕根本沒有倫理綱常,一切只憑他的心意來。”
盛如玥:“姨母您別生表哥的氣,嫂子貌美嬌弱,這會子又生了病,表哥一時著急,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曹氏腦子裡閃過少女眼中明亮的愛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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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內室。
“修兒是我兒子,這話我原不該說,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咱們做女子的莫要太將男人當一回事,否則,將來怕是要吃盡苦頭。”
少女:“以後傷了再說以後的事,我只知道,現下愛慕他,這是我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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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勾唇一笑,“你認為你表哥做這些,是真的對沈氏動了心?”
盛如玥頭歪過去:“那不然呢?”
“傻丫頭,”曹氏道:“你也不想想,沈氏同你表哥成婚才幾日,就敢為了他去爬三千級的臺階,為何沈氏會這樣鍾情?”
“你表哥這個人,將人性拿捏透了,沈星語越是無助,對他的期望就越高,越將他放在心上。你瞧瞧沈氏投奔到府上之後的際遇,成婚之後他的行跡,若即若離,捉摸不定,給的忽視和呵護,哪一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她甘拜下風的搖頭。
盛如玥好一會才消化了這個震驚的訊息:“您這麼說,我怎麼聽著像是表哥引導著表嫂對他用心?莫非表哥一早便對錶嫂動心了?”
曹氏:“你見過下鉤子的人鉤住自己的?你表哥這個地位,什麼樣的美色沒見過?沈氏固然貌美,奈何他非常人,是個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