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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她一個正室,還要照顧她愛妾的心情。
那表妹心思陰毒,竟偷偷給她
盛如玥一走,沈星語就進入了睡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睡那麼快的,明明這幾日,她總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也睡不著,總是在心裡反覆猜。
她好像能找到很多顧修對她好的理由,比如,他洞房那晚,他面上不顯,但其實很熱衷,還哄她叫“夫君”。
沒有責怪她扭傷腳的事,抱著她去請安,責罰了顧新檸,讓自己留下阿迢,還主動來陪自己吃過一次飯,用她吃了一半的菜。
他好像對她也不錯。
或許自己在他那也有幾分特別。
可心底卻總有另一個聲音,又能找到他更多不重視自己的行為,比如,他只在洞房夜留宿了一晚,寧願頂著深厚的濃露也要去書齋。
比如他已經兩天沒出現在朝輝院了。
比如,他在書齋有個美貌的婢子紅袖添香,給她做註釋,他去辦公務都帶著她呢……
一樁樁都是還算敬重的證據,一件件又是不喜歡的端倪。
她總是糾結,患得患失的。
現在確定了他要納的婢子,她反而不糾結了,睡的很沉。
她入夢了。
夢裡是成婚的場景,蓋頭被挑開,她對上的是一張清潤的臉,暖融融的燈光在他玉質的臉上流淌,他眼皮漫不經心撩上去,對上她眼睛的一瞬間,濃墨似的眼珠子閃過璀璨的光,瞳孔裡映著她的影子。
然後,他的眼睛緩緩彎下來,唇角也翹起來,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說:“我不去應酬了,在這邊陪你。”
他溫柔的給她取下鳳冠,問她餓不餓,陪她一起看她救回來的晚山茶。
他不曾留宿過書房,每日下了府衙就回來,他們一起用膳,一起看書,一起喝茶,一起看雪,一起看星光……
她夢著夢著,就感覺到眼角一片冰涼,有什麼東西順著眼角滑下來。
枕在瓷枕上的少女,雪膚烏髮,巴掌大的圓臉,骨像極佳,這樣躺著,也不有損她的美貌,緞子是的長髮規整的壓在額頭下。
沈星語的母親從小對她的教養就很嚴格,連睡覺的姿勢都是刻意規整過的,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身子躺的筆挺。
她臉色很白,泛著一種透明的玉質顏色,唇色也很淡,顧修莫名想到被暴雨打溼了的晚山茶,脆弱的好像再來一根稻草就要折進泥裡飄零。
渾身充斥著脆弱嬌小。
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忽的,唇角翹上去,肉感恰到好處的唇輕輕開合,好像在囈語。
蚊子是的聲音,發音也模糊,顧修沒興趣聽夢裡的胡話,目光只描摹她的臉。
但她臉上此刻的神情太過舒適,歡喜溢在她眉梢。
忽的,笑容褪去,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順著眼角滑下去,好像進入噩夢了。
顧修唇瓣珉了珉,鬼使神差的,一隻手臂橫過去,五指張開撐在床上,身子俯下去,胸前的黑色裳衣蹭到錦被,耳廓靠近她唇邊。
細碎的聲音,帶著一點哭過的小顫音,伴著呼吸的熱氣噴在耳廓,像仲夏夜的清風拂過荷塘,帶起一陣溫熱的酥癢。
他聽見:“你要是這樣喜歡我就好了……”
張開的五指僵住,顧修一個不查,忽的往下砸了一下。
脖頸轉過來,就看見,床上的人兒眼皮掀起來,對上她清凌凌的眸子,蒙著一層薄透的水霧。
此時夜色籠上來,顧修並未點燈,薄薄的紗帳投下來一層淺薄的黑影,籠在兩人身上,床邊的炭盆裡,銀絲炭燒成猩紅色,映了一點光過來。
藉著這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