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芽放下手裡的小匣子,對賀續蘭擠出一抹笑,“哥哥,我這幾日身體不舒服,所以沒練多少。”
“把寫的給我看。”賀續蘭說。
雪芽交不出功課,他一個字都沒練,面對賀續蘭的目光,他最終只能低下頭,老實承認錯誤,“哥哥,我錯了,我沒有寫。”
賀續蘭沉默了許久,才說:“今日不算,我走的那日也不算,平時起碼要練四張紙的字,因為我不在,就算每日兩張,一張抵一塊金子。雪芽,拿四塊金子出來。”
“我不!”雪芽幾乎是脫口而出,等發現賀續蘭目光微變時,他連忙走到賀續蘭面前,討好地拉住對方衣袖,“哥哥,我錯了,我現在補還不行嗎?”
“不行。”賀續蘭看著雪芽,“我錯了,所以我付出東西,那雪芽錯了,是不是也要付出東西才對?”
“不對,不對!”雪芽瘋狂搖頭,看上去要哭了,“靈端哥哥,我今天真的會補上字的,你別拿走我的金子。”
他說完發現賀續蘭居然往小匣子那邊走,一時之間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不許拿!那是我的!是你錯了,你明明都答應帶我去春獵了,我不喜歡練字,我為什麼要練字?”
後面的話是喊出來的。
“我討厭你!”雪芽哭了。
他轉身去抱住那個小匣子,以防備的姿勢對著賀續蘭。
賀續蘭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雪芽聽到殿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身體微微一抖,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越發抱緊懷裡的小匣子。
直到入夜,黃公公推開殿門進來,“雪芽,該用晚膳了。”
黃公公連喊幾聲,都沒人應,心莫名一沉。雪芽就算鬧脾氣,通常喊三聲,一定會應人。他不禁快步往內殿裡走,進去就看到雪芽蜷縮身體睡在榻上。
以為人是睡著的黃公公鬆了一口氣,而等他走近,發現雪芽臉上不正常的緋紅,才意識出事了。
雪芽突發高燒。
太醫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寧伏宮,他進入賀續蘭的寢殿,還未行禮,就聽到賀續蘭明顯帶著疲憊的聲音,“不用行禮了。”
“是。”太醫繞過屏風,看到緊閉的床帳伸出的手,未想太多,放下藥箱,開始診脈。
片刻,太醫收回手,“邪風入體引起的症狀,微臣待會為太后開個方子,連服三日便能好。除了服藥,太后今日可以用溫水打溼毛巾,敷在額頭上。若服藥後半個時辰還高燒不退,試著擦浴全身。”
“辛苦李太醫。”賀續蘭說話的同時,用手摸了摸懷中人的臉。
滾燙。
送走太醫的黃公公一邊叫人去煎藥,一邊讓人備水備毛巾。
雪芽這個燒一直燒到半夜才勉強退下去,可快天亮的時候又燒了起來。黃公公端第二幅藥上來的時候,見賀續蘭坐在床邊,不由輕聲說:“太后,您睡會吧,您連夜騎馬從綏白馬場趕回來就沒閉眼,昨夜又沒睡,身體會熬不住的,奴才來守著吧。”
賀續蘭搖了下頭,對黃公公伸出手。
黃公公明其意思,只好將藥遞過去。
給雪芽喂藥不好喂,雪芽即使人昏迷著,依舊嫌藥苦,好不容易喂進一點,自己又吐出來,一碗藥能喂進去三分之一都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