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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瑾!”楚王喝道。
屈瑜手臂作勢向內一拐,就要將鄭媛手上的銅劍奪下,但鄭媛卻察覺到手腕上一輕,她立即掙脫出來,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今日楚君不能給妾一句明話,那麼妾也沒臉再回去!”說罷,鄭媛真的回手一劍架上自己的脖子,用力就往脖子割去。
“好!寡人現在就和你談!”楚王大喝,他雙眼幾乎凸出,額頭上的青筋暴出。他手臂已經伸出去,“宋夫人,寡人就和你談退兵一事,你把劍放下來,有話好好說。不必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國家大事,豈能是玩笑?”鄭媛蹙眉。
屈瑜幾步過來,不敢耽誤分毫,立刻將她脖子上的銅劍拿開。銅劍撤走,白皙修長的脖子上立即出現了一道血痕。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的現眼。
“你……”屈瑜立刻雙目赤紅,他艱難的吐著詞語,“宋夫人何必?”
鄭媛不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們。
她何必?商丘裡頭那麼多人等著她拿回去一個結果,她的丈夫兒子也都在裡頭,她不拼命,難道還要和楚王一同追憶往昔歲月嗎?她以前被丈夫兄長保護,這一次,她也想要保護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鄭媛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和楚王磨,她知道談判就是彼此之間扯皮,只是比阡陌前的吵架扯頭髮要好看文雅很多而已。但楚王拖得越久,城內的人就越要多受一份罪。
“好,一言九鼎。”鄭媛盯住楚王,咧開嘴角。
眾人再次坐下的時候,氣氛和之前大為不同。華佋坐在鄭媛手邊,他之前聽了屈瑜的話,在楚王面前鬧了一場,但沒有想到君夫人直接拿劍上了脖子。
“寡人退兵可以,但是宋國毀約在前,寡人總的拿點什麼吧?”楚王說話這會終於不顧左右而言他。
直白說出來倒是好辦多了,鄭媛脖子上的傷口用布條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她也不在意這個傷口,坐在席上,看了楚王一眼,“宋國譭棄盟約在前,的確不對。宋國願意賠禮。”
鄭媛道:“宋國願意獻上玉圭十雙,為兩國交好之禮。”
楚王擺了擺手,他懶洋洋的靠在漆几上,眯起來的眉眼如同一隻打量獵物的大熊。
“玉圭之類的就罷了,楚人不是中原人,這些臉面上的東西若是沒有甚麼實用的,就算了吧。”楚王噗嗤一笑,他盯著鄭媛,目光赤~裸,不加任何掩飾,“寡人要的,是實在的東西。”
“實在的東西?”鄭媛看了背後的司馬華佋一眼,華佋偷偷的在袖子裡擺了擺手。
楚人勢大,他們招惹不起。但是萬一楚人開口就要的老高的價錢,他們也難以收場。
“楚君想要甚麼?”鄭媛問。
“寡人要宋國給寡人請罪,至少也得上幾個城池吧?”楚王笑道,他那雙眼睛盯緊了鄭媛,要尋出她此刻強撐的痕跡。
鄭媛雙手放在膝蓋上,“可是楚國和宋國並不直接接壤,其中更是有許國厲國,如果楚君要城池,到時候楚國大夫前來接收,還得繞過這幾國,來回奔命,未免也太過辛苦了。”
鄭媛說著,嘴角勾出一笑,“宋位於中原,東臨魯國,北臨衛國。魯衛之君對楚國常有不敬,不如留下宋國,為通向這兩國的通道。”
“……”楚王挑了挑眉頭,他看向她,沒有說話。
“何況中原冬季寒冷,不比楚國那麼暖熱,現在還看不出來,可是再過半月,就會真正的滴水成冰,地裡出了荒草之外,不會結出任何糧食。到那時候,若是晉人起了歹心,那要如何是好?”
楚王的目光立即變得幽深起來,他看了一眼身後。屈瑜俯身下來,在他耳邊道,“最近天氣越來越寒冷,軍中物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