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宗族中人,不敢輕易示人。”弦年歲不大,但也明白自己父親到底是幹什麼的,而且也明白家族中已經再沒有他半點容身之處。
公子均也不多問,乾脆就讓他委質於自己,做了他自己的家臣。
鄭媛來他這裡玩耍的時候,見著他這兒多了個孩子,有些新奇,“你甚麼時候多了個人?”
公子均看了弦一眼,“那是新來的家臣。”
“這麼小啊。”鄭媛有些驚訝,小小的樣子看起來十二都沒有,就給人做家臣了麼?不過她也聽說還有九歲的貴族少年就給上一級的卿大夫們做隨從,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拉著公子均到內室嬉鬧去了。
弦站在那裡一直低垂著頭,雍疑見著這麼個小孩子小心翼翼也挺可憐的,“公子已經和叔姬進去了,你先休息一下,一些小事是不用你過去服侍的。”
家臣並不是那些為貴人送水整衣的奴婢,只有主君專門召了,他們才會過去。
“叔姬……是誰?”弦見著左右無人在意自己,這才敢抬起頭來,伸手揉揉脖子。方才一直低著頭,脖子痠疼的厲害。
華勻聽到鄭媛走了才過來見公子均,瞧見公子均春風滿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泛酸。
“叔姬貌美無雙,記得小心提防其他男子。”華勻也不知自己是真心還只是想給公子均添堵,隨口來了一句。說完他就覺察有些不對,後悔自己說那話了。
“我既然能讓她選了我,自然也要好好提防他人。”公子均抬頭,燈光落入他眼中熠熠生輝。
華勻一口氣全吐出來了。
公子均在鄭國祭祀先祖,也只是小小的祭祀一下,宋氏的宗廟在宋國而不是鄭國,他也只能遙祭一番,不能太過顯眼。
所以祭祀一日就結束了,庭院裡頭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公子均也往日一樣去公宮中辦事。
卿大夫們必須能文能武,貴族男子十二三歲開始就學習劍射御,腰間佩戴的銅劍從來不是裝點的裝飾品。而是實實在在能拔劍出鞘,為自己的榮譽濺上鮮血。
宮署中的卿大夫們都佩劍辦事,並沒有取下兵器。
司寇讓人送來大堆的簡牘來交給公子均,這些都是新鄭內外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案件。對於這類事,眾人都是躲之不及。因為要處理的話,必須對律法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許多人寧願去打仗也沒不想花那個心思來背那些條條框框。只要約束自己和手下人做事不要過頭就行了,誰願意專門來背這些?
公子蠻見著那堆的老高的簡牘,心裡覺得格外的痛快。公子均察覺到公子蠻那邊投來的視線,抬頭衝公子蠻一笑。
公子蠻見公子均這麼風姿綽約的一笑,頓時就恨的咬牙切齒。這個男人好看的簡直不像話,隨便笑笑都是一道風景,和他五大十粗的武夫模樣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