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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見見吧,”屈瑜看了一眼公子均,“還請宋大夫在堂上等待。”
公子均抖了抖袖子對屈瑜一禮,而後看了一眼鄭媛,“快去快回。”
還沒成昏,就已經擺出了夫婿的姿態。屈瑜臉色發青,兩眼盯著公子均,兩人目光交匯處鐵馬金戈一片。
鄭媛也聞到這兩人身上的好戰味道,估計要是在沒人的地方,兩個說不定就當場打了起來。
男人好鬥是天性,爭女人爭地盤,一言不合就開打。
“讓我去見妱吧。”鄭媛扮做少年模樣,可是一開口,女子柔軟的嗓音就瞞不住人。
傅姆知道之前妱對屈瑜說自己想要見鄭媛,傅姆以為那不過是妱來請屈瑜的手段,沒有想到屈瑜還真的將鄭媛找來了!
傅姆瞪這著銅鈴大的眼睛,瞧著屈瑜和鄭媛到後頭去,心中五味參雜。不過她回眼見到站在那裡和屈氏家臣說話的那位宋大夫,頓時眼中就亮了。
鄭媛跟在屈瑕的背後,一言不發。屈瑜幾次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到了妱的寢室內,還沒有進去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藥湯味道。鄭媛和屈瑜走進去,裡頭的侍女們將垂下來的帷幄撩開,好讓兩人入內。
鄭媛到了裡頭就覺得一陣氣悶,“怎麼這麼悶,北向的窗都沒有開嗎?”難道是妱在發水痘不能吹風。空氣不流動才更容易生病吧?
“季姬著涼了,開了北向的木窗恐怕會加重病情。”屈瑜解釋。
鄭媛走到裡頭,就見著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瘦的嚇人的年輕女子。這床在中原只會給快要死的人用,平常都是用寢席,睡覺的時候鋪好,等到早上起來再收起來。但楚國乃是潮溼多雨的地方,只能用床作為寢具。
“妱?”鄭媛已經和妱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但匆匆看了一眼把她嚇了好打一跳。就是幾天前兩人在車上的那一眼,妱也沒有瘦到這種地步啊。
“……”床榻上原本閉著眼的人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是媛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鄭媛驚疑不定的眼神在妱和屈瑜之間來回掃了一眼,她坐到妱的身邊,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一點,袖子擼上去,沒瞧見半點傷痕。
“夫君,我想和媛單獨說幾句話。”妱對屈瑜道。
屈瑜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鄭媛,鄭媛這會坐在床上,沒有回頭來看他。
“好,我就在外面。”說完,他頗有些落寞的轉過身出去了。
“你們也都下去。”妱對侍女們道。過了一會,內室裡頭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了,屈瑜在外頭吹冷風。
“你有甚麼事要對我說?”鄭媛看向妱,妱瘦的說單薄都是有些誇張了,整個人虛弱的似乎只要風一吹就能被吹出去,難怪侍女們不敢開窗。
“……”妱從床榻上起來,顫顫巍巍的就對鄭媛跪了下來。
鄭媛立刻嚇了一大跳,伸出胳膊就把妱給按了下去,“你這是在作甚麼?”把她叫過來,難道就是給她跪一跪?!
“媛,自小你有的就比我多。”妱雙眼噙著淚,強撐著不被她按下去,“你自小美貌,君父疼愛你要多過姊妹們,哪怕兄長們都對你多加照拂。我們有的,甚至不及你一二。”
“……”鄭媛瞪著妱,是真的不知道妱要對她說什麼了。妱羨慕她長得貌美,得君父和兄長們的喜歡。可是除去前面一個是天生的之外,鄭伯可是她花費了心思討好的,她還羨慕妱有同母兄弟呢。
“你已經有足夠多的了,而我有的不過只是一點點。子瑾心儀你我知道,可是他已經娶了我,哪怕他對你再多情誼,除了私下相會之外,他給不了你任何名分。你就放過她,也可憐可憐我。”
妱一邊說,一邊痛哭。淚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