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屈瑜娶婦,從新鄭將新婦接回來,但是他一日到晚板著個臉,不見半點欣喜,平常人就算是對新婦不滿,面上也會裝那麼一裝,至少面上看上去對新婦的尊敬是有的。
屈瑜倒是沒有直白的表露出自己對於新婦的不滿,但是他的敬也只是浮在表面,除了鄭國進入楚國境內的時候,他只是吩咐豎僕每日去問新婦是否安好,至於好不好,就不必對他稟告了。
走了一個多月的陸路,然後上了舟,走水路向郢都而去。
楚國被中原鄙夷為蠻夷,但是楚國國力強大,和中原幾國的聯絡也從未斷過,尤其這十幾年,來楚國的人越來越多,不僅僅是陸路,就連水路上都隨處可見來往的舟,其中很多是商人們的船,來楚國做生意的。
妱被安排在了另外一條舟上,和屈瑜分開來。在鄭國是他理虧,而且也不能當著一眾鄭國人的面,說著女子不是他中意的。人只能領回來,至於以後,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妱自小在中原長大,習慣乘坐馬車,上了船之後就覺得天旋地轉,沒過多久就嘔吐不止,原來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全部吐出來,再吐幾次,都沒有東西可吐了,嘔出來只有黃色的膽汁。舟中有楚國的女奴,把妱攙扶出來,透透氣。
一條舟從對面行馳而來,舟上有幾人正在看風景,屈瑜看了其中一人一眼,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下刻他想起那人是誰了。
“太子,太子——!”屈瑜猛地轉過身,將身後站著的豎僕撥開,跑到舟尾疾聲大呼,“太子——!”
對面那條舟是順水行駛,比屈瑜的逆水而上要快,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和他拉開距離。
舟上站著幾個人簇擁著一個少年,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五歲,不過他已經換上了成人的衣裳,頭上也是巍峨的切雲冠,他聽到屈瑜的呼喊,伸出手衝他招了幾下。
“那就是子瑾求娶來的鄭姬?”太子呂看到了後面那條船上的年輕女子,轉過頭對身邊的侍從問道。
“應當就是新婦了。”侍從答道。
“額——這就怪了,我聽人說他要求娶的可是一個美人,”太子呂想起那個曾經在鄭國公宮內晃盪的楚將的話,“而且那美人可以讓人一見之下忘卻身邊之事,那女子怎麼看都不像啊。”
何止是不像,根本和美人兩個字搭不上半點關係。他都覺得憑藉屈瑜的樣貌,來娶這個女子,是屈瑜吃虧了。
“這——小人也不知。”侍從聽太子呂這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垂下頭。
“太子,我們這麼出來,國君那裡……”太子呂身後有一名看上去是貴族的少年滿臉糾結。
太子呂這次出來,可以說是自己偷偷溜出來的。這會渚宮內恐怕是鬧得雞飛狗跳的。
“放心,君父不會責怪的。如果有責罰,我一力承擔就是。”太子呂衝著少年擠擠眼,結果對方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楚王自然是捨不得責罰兒子,但是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楚王會認為是旁人挑唆。
少年想起回去之後,自己說不定還要被父兄打一頓,頓時臉上苦的活像吞了一顆蛇膽似得。
“你怎麼露出這樣的一副臉來?”太子呂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他伸展開手臂,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在楚國見多了雲夢大澤,去見識一樣中原的風光也不錯啊。”他說著,一邊眉毛挑起來,臉上的笑玩世不恭。
“……”少年已經要哭了。父兄要他入渚宮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把他放在太子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熊二張著血盆大口,高舉著碗狂奔而來
楚大熊表示安慰:這孩子有寡人當年的風采!
公子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