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貴族是一樣的打扮,頭髮不是中原男子全部梳攏起來在頭頂結髻,而是一半梳起來,一半披在身後。這髮型她也就是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倒是在楚國人身上看到個活的。
美男子哪怕是披髮也是賞心悅目,面容一般那麼就比較辣眼睛了。
眼前的年輕男人面容尚可,清秀是算得上的。他身上穿著楚人獨有的甲衣,甲衣之間用硃色的絲線串聯。這種眼下只會在楚人身上才看得到。
那年輕男人傻乎乎的看著她,眼睛動也不動,好像就是個天生痴傻的人一樣。這種人鄭媛也是見怪不怪了,她走進了幾步,對著那個嘟嘟囔囔還在說不知道什麼話的男人,狠狠就是兩腳踹下去。
她可是花了力氣,一腳踢在小腿上,另外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腳面上。
原本還醉的一灘爛泥似的男人頓時就和殺豬一樣叫起來。
“吾子!”屈瑜被那震耳欲聾的慘叫一嚇,總算是回過神了。伸手就去攔那個少女,誰知手才伸出去,原本靠在他身上的貴族一個骨碌滾在了地上。
“……”少女斜睨著他,神情似笑非笑,她那雙眼眸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吾子是在說甚麼?”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雅言軟軟糯糯,原本最古板不過的強調,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是聽得人渾身酥軟。
屈瑜十五歲開始便上了戎車,到如今也有五六年了,自認哪怕不是心腸如鐵,也不會輕易被女子蠱惑。可是這時,他耳中除了她的聲音之外,就聽不到別的聲響,連身邊的貴族轟然倒地,他都沒有去攙扶。
“我……”屈瑜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的是楚語,他換了雅言,可是卻又記不得自己要說什麼了。
鄭媛抬高了下頜看著面前面色通紅的男人,這男人還算是長得不錯,稜角分明,眉清目秀。哪怕比不上公子均的美豔,卻也算得上不錯了。至少比地上這個喝醉酒的好上不少,不過他的面板應該不白皙。
屈瑜被鄭媛打量的忍不住回過頭去,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醉的厲害了,還是見著美色死活忘不掉,他一隻手就抓住屈瑜的腳,還上去用臉蹭了蹭,“美人,嗯,美人。”
他是用楚語說的,鄭媛聽不懂這群荊楚蠻子的話,但是屈瑜卻聽明白了。
屈瑜垂下頭看了抓住他腳踝的貴族一眼,他偷偷瞥鄭媛。少女此刻臉上的神情是似笑非笑,也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不過想起之前被此人輕薄,想來心情也不會很好。
“方才冒犯吾子。”屈瑜對鄭媛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就往鄭媛身上看,少女還有幾分嬌小,不過容貌已經出落的極其出眾,他想起了雨中的留夷,鮮豔如火卻又不失清純。
“既然知道是冒犯,那麼吾子可要如何替他贖罪?”鄭媛不會順著話下來說什麼此事就算了。
算了,什麼算了?她好端端的沒事被個野熊一樣的男人騷擾,憑什麼算了?
“……”屈瑜呆呆的看著她,嘴唇張了張,神情裡頭多了些無措。
鄭媛這也是第一回見著楚人,平常聽身邊人說起楚人,就說楚人是披頭散髮,披著獸皮的山林野人。
這話自然是過了頭,可是楚人在中原人看來是不折不扣的蠻夷,哪怕楚人全體把衣服一脫光著膀子跳舞,估計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她上上下下把屈瑜看了一通,楚人的衣裳服飾和中原人很大不同,尤其是那頭頭髮,她還是覺得男人把頭髮全部梳起來看起來清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