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是因為自己不經意的靠近,其實也並非如此。
頭靠頭給她講題時有多麼親密,想到她轉頭拿著答案再去和別人討論時就有多麼誅心。
彭什麼的看到了他,主動向他點頭致意,他當做沒看見從他身邊越過。
後來這個姓彭的男生成了他的同校師弟,大二時還組織過高中校友聚會,說今年又有十幾個師弟師妹考進了本校和隔壁,把大家湊起來聚一聚,他們都很崇拜師兄您的,師兄也一起來吧?
他藉口正在忙著找工作,拒絕了。
他知道她去年考得不理想,復讀了一年,超常發揮上了隔壁熱能系。
她大一,他大四,他們有過一年時間相隔僅一條街,然而一次都沒見過面。
然後他畢業了,去了上海工作;再然後……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過去六年了。六年之後什麼都沒有改變,他和她都還在原地,並未如他所臆想的拉近了距離,如同一個輪迴,結束在又一次自以為是的一廂情願。
高屾推開電腦站起身來:“附近還有開著的理髮店嗎?”
劉淼摸摸下巴,一臉淫笑:“你指的是哪種理髮店?”
“字面上那種,”高屾冷著臉,“能剪頭髮的。”
“我以為你終於大徹大悟,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決定告別處男身了呢……”劉淼小聲道,“這個點理髮店都關門了,出去找找吧。”
還真在回小區的路上找到一家仍在營業的理髮店,店裡只有一位髮型師,百無聊賴地和留下與他一起值班的洗頭小妹勾搭撩騷。
劉淼餓壞了,在路口煎餅攤買了個煎餅填肚子,問高屾:“你晚飯也沒吃,來一個?”
“不餓。”他徑直走進店裡。
髮型師挺殷勤,也很體貼,親自給他沖水,讓小妹坐著休息。圍上圍脖,髮型師問:“帥哥想剪個什麼髮型?”
“能剃光頭嗎?”
一身時尚潮範兒的髮型師有點懵:“啥?”
他伸手在頭上比了比:“全部剃光。”
髮型師看他西裝革履,一副從高檔寫字樓裡走出來的職業精英範兒,頭髮有點長了,但也是仔細打理過的。“這個……不太適合您吧?好好的幹嘛剃光頭?”
高屾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
髮型師識趣地收聲:“我先給您剪短一點,您看看再決定。”
劉淼站在門口吃著煎餅,來了個電話,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我十一出去度假還要向你報告嗎?……對啊,是我定的雙人套間,我跟山哥一起去。……我們就喜歡住蜜月情侶房怎麼了!怎麼了!你管得著?……呵呵,我一大男人我還怕你?去就去,誰慫誰是孫子!……你給我等著!半小時後龍門客棧見!看老子這次不把你艹出屎來!”
他忿忿地掛掉電話,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對女孩子說了髒話,根本不符合他平時風度翩翩的紳士style,從哪兒學的?
哦對,是那個女人用丐幫敦敦敦把他揍趴在地上後說的話……
想起來就一肚子無名火。
他開啟煎餅攤買的飲料灌下去半瓶,一回頭就看到高屾的頭髮已經剃掉半拉了,嚇了一跳,上去攔住髮型師:“住手,你會不會剪頭髮?剪成禿瓢了!”
髮型師忙說:“沒有沒有,還留了一點的!客人要求的我也沒辦法啊!”
劉淼問高屾:“幹嘛,看破紅塵斬斷塵緣?還是玩cosplay?雖然楚楚妹子喜歡和尚,但是我覺得這招不管用。”
高屾盯著鏡子不想理他。
這位髮型師的基本功還挺紮實,寸頭也hold得住,剃完給他照鏡子看:“您的頭型不太適合全剃光,我給您留了一公分多,您看如何?想再留長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