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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一邊聽摘星在她耳邊,把現實扭曲成她全然不知的新奇模樣,一邊從問劍峰的小路跳出,進到了山海仙閣的後山裡。
按照夢如昔給出的仙閣排兵佈陣圖,這後山裡有一處陣法薄弱的地方,可以成為出入仙閣的路。
穆晴:“……”
不愧是差點亡了山海仙閣的魔族聖女。這才進了仙閣幾個月,當了閣主的徒弟幾天?就把仙閣的布兵佈陣全都搞明白了。
穆晴正要去找那陣法薄弱之地。
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去路上攔著個人。
這人身穿著白衣,烏髮束冠,生了一張冷峻面孔。他腰側掛著一把通體碧翠的劍,劍的劍鞘比他的衣著要精緻得多。
“靠,殊識舟?”
摘星大驚,
“他剛剛不是還在問劍峰後面,和你那師妹說話嗎?他怎麼一下子就跑到這裡來了?”
穆晴抿了抿唇。
眼前這人是殊識舟無疑,剛剛她在問劍峰看到的也是。
他應該是拒絕了夢如昔的請求。
短短的時間裡,殊識舟已久兩次攔在了穆晴的去路上,只能證明一件事——
他今夜出來,就是為了阻攔她離山。
“穆晴,回問劍峰去。”
殊識舟看著自己最小的師妹,冷淡道,“你如今狀況不適合外出,更不適合前往劍冢。”
白衣的青年劍修形單影隻,孑然一身。
可他擋在路上,卻讓人覺得,這路被嚴防死守,千軍也難催。
穆晴笑了一聲,道:“如果我說不呢?”
柔軟微涼的夜風,一瞬變得凌厲起來。
穆晴抬起手,風削斷了桃樹枝,送入她的掌中。
“你是要與我拔劍嗎,大師兄?”
舊緣
“不是。”
殊識舟這麼答道。
他不會與一個沒有劍的人比劍,而且他很清楚,穆晴當前滿身傷創,不適合動用靈力。不用靈力,就意味著柔弱不堪,劍術再好,也擋不過一劍。
可當夜風為穆晴折了桃枝為劍,又將那凌厲的,非比尋常的劍意送到時,他的答案不那麼堅定了。
他是個劍修。
他嗅得出來,釋出這劍意的人有多麼強。
殊識舟問道:“這是什麼劍?”
“我自創的劍。”穆晴握著桃枝答道,“還沒完成,所以也沒起名字。”
穆晴朝他笑了一下,又道,“感興趣了?”
殊識舟沉默不言。
穆晴問:“大師兄,你期待這套劍法完成的那一天嗎?”
穆晴循循善誘道:“為了完成劍法,為了能將這套劍法運使到極處。我需要一把配得上我的,在我手上不會斷的劍。”
夜晚的後山,蛙叫聲與蟲鳴聲交疊起伏。可在這一刻,這些嘈雜的聲音,被從殊識舟耳邊屏去了。他的眼裡,他的耳中,就只剩下面前的劍修,和劍修的話語。
穿著夜行衣的,沒有劍的,不太像樣的劍修,握著一根桃枝對他提出了邀約:
“大師兄,我們立一道劍約吧。”
穆晴道:“等我尋到了我的劍,完成了這套劍法,修為境界也追上了你。”
“我們就來一場劍決,決出天下第一劍。”
前提條件有些多,但殊識舟卻沒有什麼意見,他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好。”
他側身,為穆晴讓開了路。
他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心想:這樣一個劍修,沒有一把合適的劍,未免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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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我要米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