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能伸手將藥材接了過來,而後對著姜半夏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再是隨著聶青鸞出了醫館。
有了王順這麼一截事,聶青鸞是不好再逛了。
主要是她拿板磚砸了人家,而後她想讓王順先回去,他卻是死活不肯回去,說是一定要跟著她們,不然回去鐵定得被元帥拆皮包骨了。
有這麼一個病號跟在身邊,聶青鸞哪裡還好意思到處亂逛?
於是隨便的找了個飯館吃了頓飯,末了又打包了幾樣菜,而後就打道回府了。
王順帶著那幾包藥材自去找左翎。
左翎這當會正在書房裡處理軍務,趙小北在旁邊給他打著下手。
所謂的打下手,就是磨個墨,倒個茶什麼的。
趙小北悲催的想著,想他好歹也是一個騎都尉,這當會卻是淪落為了一個端茶遞水的小丫鬟。
王順喊了聲報告,進來對著左翎打了個半跪,而後就開始稟報這一日聶青鸞的行蹤了。
趙小北一邊磨著墨,一邊就想著,這王妃怎麼到了哪個飯館吃飯都不忘打包打一份回來啊?他和元帥就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看來下次也得吃完再打包一份回來才行。
王順將今日的行蹤稟告完畢了,而後就將手中拿著的那幾包藥材遞了過來,而且也是將姜半夏說的那幾句話一個字不落的都說了。
左翎壓根就沒有看那幾包藥材,目光只是在王順的頭上逡巡著。
只是為什麼王順覺得,元帥現下雖然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冷著一張臉,但他的眼中就是有笑意的呢?王妃掄板磚砸人而已,元帥你值得這麼高興的嗎?
趙小北深知左翎心理,便開口問著:“唔,王順,被開瓢的滋味,咳咳,我是說,王妃掄起板磚砸你的那一下,下手狠嗎?”
王順露出了一個後槽牙酸的表情,苦著一張臉說道:“可狠了。那力道,幸虧當時我機靈往後躲了一下,不然就王妃那一板磚,非得把我腦袋砸個桃花遍地開不可。”
趙小北咳嗽了一聲,心裡想著,嘿,看不出來王妃還挺辣的嘛。就不曉得咱們元帥好不好這口了。
左翎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趙小北立時眼觀鼻鼻觀心,低眉順眼的繼續磨著墨,再也不敢瞎想了。
王順還在那說著:“元帥,這藥材放哪?”
他瞧著元帥身體好的很啊,哪裡還需要什麼滋補的藥材補什麼了。
“扔了。”
左翎低下頭,接著處理軍務去了。
王順深知他這個元帥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所以當下也不敢就藥材的事再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元帥,往後王妃出門,我還要跟著嗎?”
他覺著,就王妃今天拿板磚給他開瓢的那股兇悍勁,出門哪裡怕她會遭別人黑手啊,別人不遭她黑手就不錯了。
趙小北這當會磨墨的手也停了,屏息靜神的聽著左翎的答案。
滿室靜默了一下,而後左翎的聲音堅定的傳了過來。
“跟。”
我的娘哎,王順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瞬間就只覺得被聶青鸞拿板磚砸的那傷口更痛了。
而趙小北則是對著王順比了個點蠟的姿勢,而後繼續低下頭磨墨去了。
他這當會覺著,磨墨倒水這事也挺不錯的嘛。最起碼比王順的那差事強。
17.深夜書房
自打左翎將自己的臥房讓出來給了聶青鸞之後,他自己就搬到了書房居住。
好在書房原本就大,搬了張床進去,一張屏風從裡到外擋了開來,也並不顯得侷促。
這樣他想起什麼軍務來了,隨時都可以起來辦理,倒比一開始睡在自己的臥房方便多了。
這日晚間,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