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粥是她早上四點去跑步順便從菜市場買回來的,熬了兩個多小時,打出來的時候又小心的剔掉了所有骨頭。她自己喝了一碗,確認美味才帶過來的。
平平很給面子的喝完了一整碗,然後轉過頭來看關南。
“廚房還有,你要是想喝的話待會再喝,早上吃好就行了,別吃撐了。”關南柔聲說。
平平乖乖地擱下了勺子。
在美食上,他永遠乖覺得讓人無奈。
用過早餐後盛清讓抱著平平到沙發上換藥,紗布拆開的時候平平很堅強的沒有動彈一下。
關南坐在另一邊,幫他托住平平的手臂,男人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裡的疏離和拒絕很明顯,這眼神讓她心頭一跳,情不自禁的就鬆了手。
盛清讓低頭,一個人完成了換藥的工作,紗布包得近乎完美。然後他幫平平披上外套,替他開了電視,站起來對她說:“你跟我來。”
關南垂著頭跟著他進了書房,那種忐忑的心情又回來了。
在盛家待了近一個月,好不容易她才能自在一點,結果又一下子回到瞭解放前。
男人掀開窗簾示意她坐下,關南有些侷促的坐下了,她還在斟酌著怎麼開口,盛清讓已經出聲:“昨晚陸姐沒有給你打電話說明白?”
“她打了。”關南連忙解釋,“她說得很明白了,是我自己過意不去,也很擔心平平,所以要過來的,如果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抱歉。”
他沒有做聲。
“昨天的事,可能道歉也沒有辦法被原諒,總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想過要推脫,我願意賠償。”
他看了她一眼,“陸姐說醫藥費是你出的,我會連同這個月的薪酬一起打給你。我不要你的賠償,是因為我希望你明白,你賠償不起。”
這話讓關南覺得自己如墜冰窟,幾秒之後她嚥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我明白的,我也只是想盡我所能的做一些我能做的事,今天來也不是想請你原諒,只是想把平平的一些事情告訴你而已。”
男人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一點在意的神色。
“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我認為平平並沒有患上兒童自閉症。他對外界並非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知道用眼神和別人交流,他不會抗拒的我擁抱,也會在你出門的時候流露出不捨。我相信你也檢查過他的聲帶,他不是不會說話,只是性格比較孤僻,不想說話罷了。”
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裡成長,對孩子身心的影響是巨大的。
男人看著她,眼底有暗流湧動。
“那一天我讓小女孩進屋,他們甚至握手互動了,他還會摸狗狗的腦袋,這些舉動自閉症的孩子是不會有的。”
“你為了測試他,所以將他置於危險之中?”他忽然開口問。
關南怔了怔,隨即有些哭笑不得,“盛先生,我沒有你想得冷血,我是看小女孩能自己牽著這麼大一隻狗出來,那狗想必也是溫馴的,再者住這一片的住戶都是素養高的人,不至於養一些攻擊性強的瘋狗。我如果能意識到危險,哪裡敢讓狗狗靠近他?”
她覺得有些心累,只想著快點把結論說完了走人。
“我覺得平平已經到了進幼兒園的年齡,如果您能把他送去幼兒園,讓他和同齡人一起生活和玩耍,對他的性格和心理都好。”
盛清讓笑了笑,有些滿不在乎的說:“謝謝關小姐的建議,只是在此之前,我帶平平去問診過無數次,見過三十多個教授級的專家,倒還沒有過一個人能信誓旦旦的說他沒有病,關小姐,您是不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沒法評職稱呢?我認為您的專業學識已經遠遠超出那些教授了。”
這話裡裝著滿滿的嘲諷,關南不會聽不出來,她很無奈,“就是因為知道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