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嗷嗷”的嚎叫聲撕心裂肺,與此同時,隔壁的窗子突然被破開,幾個蒙面的黑衣人進去,徑直敲暈了嚎叫的男人和床上捂著臉尖叫的女人,以及地上捧著杯子愣愣的小春。
幾秒鐘解決戰鬥,而這尖叫聲在杜書瑤點的是個“烈馬”的掩蓋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聽到聲音的還忍不住意味不明地笑,或者更覺得刺激了。
而外面衝進來的侍衛和婢女就更好說了,掛心自家小姐的安危。
杜書瑤提高些聲音,喊著,“我沒事,這小子帶勁兒!”
而後對蓮花說,“快去隔壁,已經得手,迅速帶著人離開!”
蓮花簡直想要對杜書瑤五體投地,但現在很顯然不是時候,杜書瑤拉著泰平王,對著翠翠說,“咱們也趕快走,就從後面……”
不過就在幾人要跨過窗臺的時候,杜書瑤又想起什麼,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羅柳,腳步一頓折回來走到籠子邊上說,“我救你,你不許叫。”
羅柳那本來充滿了戒備和狠厲的視線微微閃了閃,但沒說話,翠翠輕輕地叫了聲小姐,是在催促她,杜書瑤當然也不是突然發善心,只是她怕羅柳看見了她的模樣,被人逼問要說出來。
於是她吩咐侍衛,“把他弄出來,打昏帶走。”
一行人趁著夜色從後窗出了屋子,裹帶了三個昏死過去的人,悄無聲息地到了後院的牆邊上,由能夠飛簷的侍衛一個個帶上去,先前來時候的馬車就停在這後院的小路上,一眾人都上了車,車輪後面甚至還要專門的人清掃車轍印。
此刻才剛到寅時萬籟俱寂,連狗都還沒醒,他們迅速離開了暗巷,七拐八轉的,從王府的後門回到了王府。
除了蓮花的相好小春之外,還帶回了羅柳,以及一個不知姓名的妓子,折騰了一夜,天都快亮了,杜書瑤命蓮花分配他們三個暫時都安置在哪裡,而後渾身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簡單洗漱了下,讓翠翠換了一床被子,就爬上去準備睡覺。
泰平王也洗漱好了,翠翠退出去後,精神得兩個眼睛鋥亮,一點睏意都沒有,今夜太刺激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姐,從來也沒想過小姐竟然真的會因為蓮花的哀求這樣興師動眾地去解救一個賤奴。
甚至還因為怕牽連其中一個昏死的女子殞命,一併都帶了回來,翠翠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心善,卻在今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姐是如何的心慈如菩薩。
她出了屋子,急匆匆地奔著蓮花那屋子去了,幫著她一同安置,又警告跟著去的婢女嘴巴嚴實點。
屋子裡就剩下閉著眼也不知道睡沒睡著的杜書瑤,還有站在床邊上根本不敢上前的泰平王。
因為快亮天了,杜書瑤索性要翠翠把蠟燭都吹了,窩在被子裡背對著床外面,她其實已經不生氣了,這驚心動魄的一晚上,哪還顧得上和狗子生氣。
但就是想起來彆扭,說不上哪裡彆扭,尤其是看了活.春宮之後,就更是彆扭得手腳蜷縮,狗子到底還是狗子的形態才對,突然間成了人,杜書瑤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有些接受不能。
她腦子裡都是今晚的事情,亂糟糟的,沒一會就昏昏入睡,泰平王在她呼吸徹底平穩下來,才敢靠近,他沒有上床睡覺,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上,異色的眼一直盯著杜書瑤看,這時候若是進來個人,怕是會被他這樣子嚇到。
但是沒有人看到,他就這樣堪稱直勾勾地看著杜書瑤睡覺,眼中看不出情緒,面上看不出表情,心裡更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想,靜靜地,長長久久地,和緩緩升起的太陽,如約而至的天明一起守著她。
守著他的主人。
杜書瑤這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一側頭,揉了揉眼睛,就對上了泰平王的視線,他坐在腳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