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你…娘累著,我幫你們乾點,反正都是順手的事兒。”她跟著悄悄又回了一句。
李麻子聽到後面那句話立馬臉紅了,見她已經幹掉了好幾排玉米稞,都走前面去了,趕緊收回心神,先急急掰了幾溜。
兩人再次並駕齊驅,李麻子紅著臉扭頭偷瞧了對方一眼,看到她瘦瘦小小卻幹活十分熟練有力的模樣,不由得又心疼又驕傲。
“其實你不來,我也行的……”來了還要吃苦勞作,他也、也擔心她累著了咋辦。
李麻子喃喃的說得很小聲,幾不可聞。
錢春妮轉頭問他剛才說的啥,表示她沒聽清,與此同時手上的活計也沒落下來。
“沒啥,沒啥,我、我很高興!”李麻子急急回道,暗暗加把勁兒,保持著跟她同樣的幹活速度。
錢春妮仔細瞧了他兩眼,問他臉咋紅了。
“曬的,日頭太大了,真的!”李麻子死鴨子嘴硬。
錢春妮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此時被一片雲彩遮住的太陽,再瞥了一眼旁邊強撐著不敢看她的那傢伙,噗嗤笑了笑。
“麻子,你原來是光腦門,沒頭髮的呀。”錢春妮故意說起某個話題。
其實這事她姐已經實話告訴過她了,李麻子以後能不能長出頭髮不確定,應該是長不出來的。
錢春妮知道了也沒嫌棄,要她說,沒頭髮正好,省了皂角還乾淨不油膩了,光溜溜的,多好打理啊。
以後躺一個被窩都不用聞他的臭頭髮的味兒,想想就一點都不介意了。
她的這一番心理可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看中了那個人那真是哪哪兒都好,瑕疵缺點都能給它說出幾種好處來。
但是李麻子不知道啊,被她這麼一問,兩眼一怔,猛地摸上自己腦殼頂,終於反應過來今天干活沒帶帽子!!
李麻子瞬間心裡哇涼哇涼的,臉都止不住白了。
之前無論是相親見人還是去錢家灣送禮走親戚,他都儘量換身好衣裳,然後那頂洗的發白的紅星帽是必戴品,就是為了不讓未來媳婦發現他的光腦殼而嫌棄後悔。
然而現在,一切都白費了嗚嗚嗚。
李麻子欲哭無淚,愣在那兒傻傻地看著錢春妮,不知道該說啥。
下一刻,只見對面低了他幾分的漂亮小姑娘忽然笑了下,伸手胡擼了一把他光溜溜的腦門兒。
“哼,這次饒過你,以後…不跟我說實話,看我怎麼收拾你。”錢春妮猛地湊近說了這句威脅的話,轉回去又加快了速度,很快將某人拋在了原地。
李麻子一臉懵逼,來不及咂摸那句話的含義,急急忙忙地趕著活計追上去。
或許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待到晌午歇工時,兩個人做好的任務量相當於麻子娘倆一天忙活的了。
麻子娘再次笑的合不攏嘴,熱情地拉著錢春妮姐弟倆,非得讓他們坐到一起吃午飯去。
晌午是不回去做飯的,大傢伙要麼自帶了早上做的乾糧,要麼讓家裡能做飯的孩子或者老人送,不過有點勞動力的人都下地了,所以還是自帶的比較多。
李老頭一家就是早上提前起來做好,帶過來晌午歇工時當午飯吃,對付一下頂飽就行,晚上下工了回去再做頓好的吃。
大人吃的是玉米餅子夾醃肉鹹菜,還有熬的稀爛甘甜的綠豆湯水,搭配著在夏天干活時吃,既頂飽又清爽,吃完肚子裡有貨,幹活就有力氣。
小孩子跟著吃塊餅子,還有甜甜的糖水喝,他們就很滿足,也不嫌累不嫌曬了。
榮錦的伙食是另外準備的,就是正好放涼的江米糊糊,裡面放了切得細碎的青菜葉,放了一點鹽,比起之前基本啥都不放且帶著腥味兒的雞蛋羹好吃很多。
榮錦抿著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