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並沒有理會此刻自己的身體之外的一切。
畢竟,此刻,賈赦的肉身已經成為了他體內兩股本來已經混為一體的力量的戰場。
兵力軍力, 血氣武念,二者開始衝突了起來,甚至這兩股力量因為主人的放縱已經開始化作兩隻猙獰的猛虎,開始不斷地廝殺,直至廝殺出所謂的勝者,廝殺出所謂真正能夠統領全身的力量。
而於這場浩瀚戰場之中,賈赦作為這兩股力量的主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兩隻猛虎在互相廝殺,坐視猛虎周身那些如他一般的小人以命相搏。
兵!
兵!
兵!
那代表著兵力和軍力的猛虎周身鋼鐵澆築,抬爪之間恍若火炮箭矢,直來直去的同時,極具霸道之力,以堂皇之勢硬扞對面那隻猛虎的虎爪鋼牙。
同時,在行動過程之中,審時度勢,走一步而算三步,在窺見對手的破綻的瞬間,不管所謂的對手所顯露的破綻存在是陷阱的可能,強行將對手引入自己的陷阱之中,拼那奇招妙思。
以正合,以奇勝!
同時,這隻猛虎身上插著四根棋子,書寫著兵家四勢的名號,呼喚著兵家自古以來就傳承下來的可怕殺念。抬步之間,看似清冽如水,實則濃稠到嚇人的血液一點點地侵蝕著戰場的一切,想要將戰場化作自己的領地。
而在這隻猛虎的對面,同樣為猛虎的野獸卻沒有所謂的火炮箭矢,有的只有那千萬劍刃所描繪的虎軀,那將無數的招式煉成了本能的可怕爪牙以及在猛虎脊背上生出的那無數恍若兵刃的背棘。
同為異種猛虎的猙獰猛虎在無視那鋼鐵猛虎的攻勢的情況下,咆哮著用單人碾壓性的武力宣告著自己的強大和壓倒性的勝利。
吞金嚼鐵下,內外相合,混元如一。
廝殺,廝殺,廝殺!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以賈赦的經脈為戰場,以賈赦的丹田為戰場,肉身的每一處都是戰場,這兩頭猛虎不斷地從對手的身上撕扯下那獨屬於對手的血肉,用對手的血肉來填補自己的不足和缺口。
如果沒有賈赦去幹預的話,本身就是一體而出的兩隻猛獸必然會走向兩敗俱傷,甚至兩者皆死的境地。
但是,即便是預見了這般結局,知曉了自己繼續放任下去終將會導致自己走向自滅的道路,賈赦那端坐在高空,將一切力量都從靈魂之上下方的元靈卻並沒有因為所謂的生死而插手所謂的死亡,只是一種近乎冷漠地注視著眼前這場可怕的廝殺。
直至~
那滔滔魔火滾入體內,本就已經涇渭分明的世界再一次因為所謂的魔火的侵入而變得混亂。
在這個時候,賈赦的元靈才在冷漠之中咧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笑容。
兩隻猛虎開始聯手對敵,但是,很快就意識到對手太弱的他們在輕而易舉地剿滅了魔火的入侵之後,就再一次戰在了一起。只是,相對於之前那般捨生忘死的戰鬥,如今的兩隻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對手血肉的猛虎開始冷靜下來。
觀察,瞭解,看破,伺機而動~
兩隻猛虎近乎是本能地開始瞭解起彼此的力量。
武,把持著最為純粹的向內求的力量的道路,是單人持兵橫行天下的依仗和依憑。
兵,集眾之道,納千萬之心而成己之兵法,所求卻不變,唯有一個“和”字。
血肉已經成為鋼鐵的猛虎在踱步之間窺探著血肉的秘密,企圖從血肉之中汲取兵家所不存在的力量,換取更大可能來求得和這一字。
血肉比鋼鐵更強大的猛虎於駐足之中思量所謂的集眾之法,並與自己曾經所持的合擊之法相對應。
但是,在下一刻,兩隻猛獸在彼此靠近。
就在兩隻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