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你說啥?”
“故意的!”
牛繼宗瞪大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散漫的傢伙,眼神之中還是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和驚慌。說實話,牛繼宗在興沖沖來到賈赦面前,看到賈赦那氣勢渙散的樣子就像是天塌了一樣。
要知道,在牛繼宗的眼中,這個傢伙或許就是他們牛家能夠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浩劫之中活下去的關鍵,他如果出了問題,這個京城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的。
畢竟,那是即便是曾經在九邊廝殺的牛繼宗乃至那些九邊將士都不願意提及的怪物。
殺之不死,燒之不滅,斬之不斷。
兵家諸多兵刃都傷害不得,唯獨軍道大將帶兵圍堵,兵氣軍勢化刃殺生斷魂,方可滅之。
結果,這個混球居然說故意將自己玩成了如今這般氣息渙散的樣子。
“恩侯你知道接下來匯聚到京城的傢伙會是一群什麼鬼東西嗎?”
牛繼宗聲音微沉,即便是他都不得不承認現在賈赦在軍道,在如今的京城之中所佔據的位置,是足以令兵家修士下意識靠攏和崇敬的存在,奈何眼前這個混球就沒有想過認真對待那些傢伙。
“就像之前我們陛下的那位蓮妃一樣的妖魔鬼怪,你不動點心思,殺還真不好殺,甚至會藉著殺戮不斷成長,成長到足以令你側目的存在。”想到了關外那些自名為神,卻因為龍氣鎮壓始終不能夠度過長城之關的妖魔,牛繼宗也是有一些無奈。
龍興之地,為什麼會有妖魔聚集,又是誰給了這些妖魔聚集的力量和不恐懼龍氣磨滅的資格?
牛繼宗不敢想。
但是,他已經想到了。
牛繼宗看著眼前這個散漫到極點,任由自己身上的氣勢不斷渙散,甚至出現對沖的傢伙,眼神還閃著幾分急躁:“恩侯,說實話,我們的陛下還是那一位出了問題?”
在聽到牛繼宗的問話,多少有一些驚訝這個從來不會將這些問題往更高位者身上想的牛繼宗居然會問出如此問題的賈赦歪著腦袋,看著這個目光明滅不定的牛繼宗,嘴角開始上揚:“動腦子了,看來這些日子受的罪沒有白受。”
“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來嘲笑老牛我的腦子了,你腦子好,你倒是說啊!”牛繼宗愈發急躁,在他得出了上面的人出了問題之後,臉色就愈發鐵青。
因為這些年當今所流露出來的對於勳貴的態度迫使勳貴不得不靠嚮明眼人都知道不是什麼好選擇的太上皇。如果出事的人是太上皇的話,那麼,勳貴就必然會遭遇文官所靠攏的陛下的打壓,甚至他們勳貴本來在朝堂之上就尷尬的局面會因為失去了幫手而愈發尷尬。
“我的免職!”牛繼宗看著賈赦,眼神之中閃過了幾分清醒,“是太上皇陛下出了問題,是吧,恩侯!”
牛繼宗很希望自己能夠從賈赦的口中聽到跟自己的猜測完全不一樣的話語,但是,很可惜,出事的人從來都會是更為靠近死亡的那一位。
“太上皇已經多少歲了,也該出一點事情了,尤其當年可是連續中風兩次的他,再來一次又不是不可能。”
賈赦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對於牛繼宗對於太上皇身體狀況的焦急,他看在眼中,卻不放在心上。在確認自己的父親的死乃至先代寧國公的死跟太上皇有關之後,賈赦跟太上皇之間的恩情也就已經消耗殆盡,有的只有想要將太上皇全身血肉都啃食殆盡的瘋狂。
恩侯!
這兩個字,如今在賈赦的身上只不過是代表著賈赦對於曾經的緬懷和提醒賈赦他自己——所謂的恩惠早就已經標好了價格,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收取代價而已。
“更何況,我們的太上皇可是巴不得我們手底下的人自亂陣腳,為他的準備再添上一點柴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