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遭那些老親像是要將賈敬乃至賈赦的一身傳承盡數吞吃的樣子,賈赦是滿不在乎。因為在他走入了那所謂的兵家祖師堂,坐上了那白虎之堂,他就勢必會將自己參悟出來的東西盡數托出,將兵家氣運拉昇,直至兵家由家成教,為當世第四大顯學。
但是,賈敬確實不同。他只是謀主,即便如今身兼兵,道,儒三家傳承,但是,這一身傳承卻是賈家族長寧國公府一脈傳承的至關重要的東西,又豈會輕易予人!
賈敬可是想過,如果尋常人想要從他寧國公一脈學得東西,少說也要如那佛門,道門那般三年磨練體魄,三年熬煉心性,三年熟記經文,又得天緣方可成為門徒得授一兩門技藝。
凡是想要從他這邊學到更多的東西,要麼給他們賈家賣命十年時間,要麼就成為他們賈家的贅婿,作為賈家人存在才可以。當然,如果可以,永遠不要有所謂的贅婿,畢竟那就代表著他們賈家人丁不旺。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賈敬眉頭皺了起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老親為什麼像是一群野狼看到獵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和弟弟了。
傳承很重要,但是,也要有人傳承啊!
那些傢伙的險惡用心已經被賈敬窺破,那雙狼眸之中的狠厲肉眼可見攀升。只是因為現在在御前,賈敬不好暴起發難,要不然,就算是他賈敬現在身體履弱,比不上這些武夫,他也要讓那些傢伙感受一下所謂的謀主的憤怒。
此刻的賈敬像是身陷獸群的狼王,雖然在這些比不上自己的野獸面前仍保持著該有的驕傲,但是,賈敬眼眸之中的警惕和憤怒卻怎麼掩飾不住。
只是,賈敬的憤怒和賈赦的不屑被這些老親盡數看在眼中,也正是因為看在眼中,他們也在下意識之中判斷了從誰的手中獲得東西的可能性更高。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向平日裡連避都唯恐不及的賈赦露出了燦爛到有一些諂媚的笑容。
不過,知道在這個時候越是憤怒越是不能夠爆發的賈敬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急促的呼吸平息下去之後,就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跟首輔對戰的上面了,盡力不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家那些氣人的老親身上。
畢竟,自己作為勳貴,賈敬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些勳貴老親的樣子。這些勳貴之前從戰火之中走出,相對於江南乃至全國各地的那些千年世家,底蘊不足。所以,在面對可以收到傳承的機會的時候,那些勳貴雖然說是要面子的,但是,私底下為了利益可以說是什麼面子都不要。
“陛下,請明斷!”
當今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將選擇權交給自己,但是,實際上已經將所謂的審判這位首輔的權利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男人,默默地將手中的奏摺放在了一旁機靈地將案板送上的小太監手中的案板之上。
“只聽你一面之詞太過於武斷。”
“蘇首輔,到底還是我的內閣大臣,還是需要查上一查的。”
只是,在這個時候,看向群臣的當今卻發現,在這個朝堂之上能夠做到不偏不倚,不包藏禍心地去對待首輔通敵叛國的案子的臣子,沒有。
武將,他們是看不上首輔倒下來所可能分到他們手上的權力,但是,對於首輔倒下的那些地皮、宅邸、店鋪、門面還是相當有想法的。
文臣,他們作為首輔手底下的人,在這位首輔倒下之後,勢必會牽連一大片文官。
到時候可就是這些文臣集團瓜分權利的大好時機,他們怎麼可能會給這位首輔翻供的機會。
甚至,當今自己~
當今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官員,有一個機會可以晉升,而且你的上官已經犯事,十有八九必然入了那所謂的天牢,只等秋後問斬,他們會去救嗎?
當今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