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者議論紛紛,都開始懷疑起周曲意指認偷竊的事實,鍾伯的表情一如既往,嚴肅而不易接近,他回頭看著周曲意,冷冷地問道,「怎麼回事?」
「我的錢袋裡本來就放了幾道攻擊性魂符,包括這道一階格式魂符,都是父親贈送的防身之物。」周曲意大義凜然,一副貴族尊嚴不容侵犯的模樣。
「哦?那麼這道格式魂符品階如何?屬性如何?功效如何?」秦入畫死死地扣住衣襟,同樣不屈不撓。
「我不記得了!」面對著一個奶娃咄咄逼人的斥問,周曲意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慌亂之色,不過他的回答還算中規中矩,沒有用自身魂力感應過的格式魂符,誰也不知道它的價值。
「是嗎?請大靈士大人感應一下這道格式魂符吧!」秦入畫豁出去了,立刻將手中的魂符交給了禿頂壯漢。
「一階上品格式魂符!一米之內,流水避讓不侵,避水潛遊可不是什麼攻擊性魂符啊!」拽住衣襟的那隻大手鬆開了,禿頂壯漢細細辨認,很快就報出了這道魂符的品階、屬性與功效,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周七公子在找茬。
「你一個小小的奶娃兒,為何隨身攜帶了這麼貴重的兩道格式魂符?」鍾伯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格式魂符確實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四五歲奶娃的身上,就算不是偷了周七公子的,也是私拿了他人的吧。
「有人託我出來售賣,藉以鍛鍊膽識。」秦入畫脖子一梗,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已經露了財,那就露個徹底。
「鍾伯,這位小公子是我的熟客,她不會說謊。」凌菲終於找到了一個證明眼光的時機,她的話既是相助也是拉攏。
「小公子,你的格式魂符賣不賣?」一位圍觀的青年刀客盯著奶娃手中的魂符,越看心裡越發癢癢。
「賣!」秦入畫沒有多想,有識貨之人自然好,她的魂符不論凌菲經不經手,最終都將落入冒險者的手中。
「行!一百一十枚金幣!」青年刀客接過兩道魂符,而後依照交易宮的市價付了錢。
「我也要!我也要!」見到一個奶娃在周七公子的誣衊面前不卑不亢、膽色過人,大家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再加上執法者沒有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於是眾人一窩蜂地圍了過來,紛紛商量起格式魂符與空白符的預訂事宜。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秦入畫樂得輕鬆,只差沒有當場收取定金,這是交易宮的場地,她的言行不能過分,反正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後的人,而不是自己這個奶娃經紀人嘛。
周曲意的臉色極其難看,原想趁著眾人搶購魂符的混亂時機逃離此地,卻不料禿頂壯漢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背負的那柄巨斧寒光刺目,就連他的幫兇們也不敢隨便造次,打了幾年的鷹卻被一隻雛鳥啄瞎了眼,他越想越是懷恨在心。
「掌摑!」鍾伯依舊鐵面無私,不過一步,禿頂壯漢便來到了周曲意的面前。
「誰敢!我是周家嫡孫!」周曲意剛想借勢發難,但是一想起仙靈殿的規矩,一身戾氣頓時傾洩了大半。
啪!啪啪!啪啪啪!
禿頂壯漢下手絲毫不留情面,管你是哪個世家的嫡子嫡孫,敢在仙靈殿惹事生非,就必須接受掌摑的懲罰,一個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周曲意的臉上,卻彷彿打在了管束不嚴的周家臉上,打在了欺凌弱小的幫兇臉上。
周曲意臉頰紅腫,嘴角溢位了幾絲鮮血,他腳步踉蹌,卻始終無法躲開禿頂壯漢的掌風,直到行刑結束,才在幾個狐朋狗友的攙扶下離開了交易宮。
「快走吧!周七公子吃了大虧,不會放過你的。」
「這幫小子經常出入交易宮,一些年幼單身的孩童都被他們敲詐過,誰敢管小霸王周七公子的閒事?出了仙靈殿的地盤,那就是十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