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出來的,你知道是什麼事情惹得陛下如此暴怒嗎?」
「唉!畢月王靈魂受創,聽說是為了尋找陛下的靈種迅雷龍虎鉞,如今沉睡不起,連仙靈殿靈藥宮都沒有辦法救治,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植物人。」
「天啊!」
「……」
「秋慧,你從今往後就去洗衣房報到吧!」寢宮裡突然傳出了楚雲塵嚴厲的叱喝,守不住口的內侍,哪怕長得再像他的心上人,也必須從自己的身邊剔除。
「陛下!」秋慧眨眼間從雲端跌入了谷底,她痛哭失聲道,「是不是畢月王回來了,您就不再需要我了?」
「延護衛,把這個女人殺了!」寢宮裡突然飛出了一個玉枕,頓時將秋慧砸了個頭破血流,一名護衛匆匆趕到了近前,一劍抹脖,這位內侍們一向羨慕不已的第一內侍已經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沒有人再敢胡言亂語,秋慧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一團烏雲罩住了整座皇宮,啪啦啪啦的雨水打在屋簷、地磚上,寢宮內外俱是一片死樣的沉寂。
楚雲塵呆呆地坐在床榻旁,雙手緊摟著沉睡的楚絕夜不放,那枚來自迅雷龍虎鉞的格式魂符正孤零零地躺在牆角邊,絲毫沒有緩解他的悲怨,良久,他的目光偏移到席地而坐的四人之中,「她臨睡前有沒有喚我的名字?」
「沒……」陸玄英頂著兩個猴腮雷,口齒含糊地回應道,卻被身旁的少年輕撞了手臂,立馬又改了口風,「沒……沒錯!喚了,喚了雲塵,很大聲!」
「夜,你怎麼這麼傻呢?一枚靈種哪裡及得上你的性命重要?」楚雲塵輕輕地拍打著楚絕夜的背部,就像哄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初時的暴怒漸漸平息,他溫柔地放平了至愛,又為床榻拉上了一層紗幕,竟是連一面也不願讓旁人看了去。
「雲塵,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對不起!」陸玄英感覺到身前的楚雲塵彷彿一下子老去了十歲,曾經的躊躇滿志在獲知了楚絕夜永遠沉睡的訊息之後,化為了一灘碎石。
「入畫,你把那場戰役的前後經過再細細地敘述一遍。」楚雲塵坐在床前的榻板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記錄影相的貓盒,分明是想為自己留下一段悽美的回憶。
「……楚姐姐縱身撲向了迅雷龍虎鉞,同時也承受了白蠍的雲垂之技與藍蠍的尾鉤毒襲,我們救援不及,只見她一手握著鉞斧,一手以穿針之技擊殺了藍蠍,而後便高聲呼喚著雲塵之名,一睡不起……」秦入畫添油加醋地道出了一段唯美的犧牲,她想把自己最深的情感轉移到楚雲塵的身上,讓他代替自己繼續愛著這個獨立而自信的女人。
「你剛剛說,起死回生方可以救死扶傷、重塑靈魂?」楚雲塵沉默了片刻,又緊張地開口詢問道。
「是!這是仙靈殿靈藥宮卓宮主開出的藥方,青龍角、朱雀羽、白虎血和玄武甲雖然世間難尋,但也不是沒有集齊的可能,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秦入畫說完這番話,自己的心裡都有些發虛,那麼多靈帝靈聖都找不到的靈材,如此託大也不過是給予楚雲塵一些安慰與希望罷了。
「好!也許是老天爺垂憐我多年相思之苦,提前把夜送回了家,從今往後,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再不分離。」楚雲塵眷戀地回顧著紗幕後的人影,兩行壓抑已久的熱淚終於奪眶而出。
「雲塵,我們走了!這裡如果有任何變化,請你一定聯絡我們。」陸玄英四人依次退出了寢宮,不忍看著楚雲塵釋放傷悲,有愛人陪伴的楚絕夜也許是幸福的吧,只是他們那副豬頭的模樣一亮相,便令一眾內侍們忍俊不禁,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來了。
「入畫,借道水療符用用!」李樸明揉了揉通紅的猴腮雷,一陣刺痛頓時傳入了他的心底,「楚雲塵也太狠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