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不叫醫生過來看看麼?”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門。
醫生這個詞,這個時代裡還沒有,她不得已只好用現代普通話代替,結果侍女們滿臉驚恐,尤其見到她伸手去拉門,驚駭欲死,也顧不得念那一套尊卑有別,直接一邊一個,扶著她就往外面跑。
侍女們看起來嬌嬌弱弱,但比起她來,但人數眾多,她被侍女簇擁走的時候,見到已經有人往這邊趕來了。
半夏被侍女們攙扶到了另外一個乾淨的屋舍,若不是她堅持,恐怕侍女們能立刻把她攙扶回去。
那邊鬧哄哄的,哪怕她坐在離舞伎們有一段距離的屋舍,都能聽到人聲。
不一會兒女胥過來了,女胥臉色灰敗,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到了半夏面前,整個人和抽掉了骨頭似得,雙膝一軟,竟然徑直就跪在了半夏面前。
半夏嚇了一大跳,她還是不能接受也沒辦法習慣有人跪她,一下就跳到旁邊去。
女胥跪在下面,哆哆嗦嗦俯身下來,“求蘇己救命!”
半夏看著這種狀況,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女胥卻還不說明,只是跪在地上,“求蘇己在少主那裡替婢子美言幾句,饒了婢子。”
舞伎們已經成了那樣,今夜的宴會恐怕是沒辦法了。主君的宴會因為下面人的失誤,弄得不能用歌舞助興,回頭那些舞伎不說,就連她一個都活不成。
女胥哆哆嗦嗦跪著。
半夏聽她說要自己去屈眳那裡美言幾句,她滿腦子鬧哄哄的:這個時候去找屈眳?
第23章 獻藝
半夏不知為何女胥求她到屈眳面前說情,她和屈眳要說見得多,見得也不多,一見面了,屈眳開口蘇己閉口蘇己,言語冷淡,也沒見到和她親近多少。雖然她曾經救過屈眳,但救命之恩這個東西,若是屈眳不看重,她也沒辦法。
“那些舞伎,是怎麼回事?”半夏沒有立刻答應女胥的請求。
女胥跪在地上,顫著聲音回答,“應該是吃了甚麼不潔淨之物。”
因為要提前準備,所以舞伎們在收拾自己之前就吃了點東西墊肚子。不然到時候到賓客的面前,若是因為肚餓發出甚麼聲響就不好了。
熱天裡,食物容易變質發臭。但舞伎們地位不高,食物如果不是變化的特別明顯,也不會有人去說。
舞伎們吃壞肚子,也不算什麼,要只是那麼幾個人,她還可以尋出替換的人,但是現在,舞伎們差不多都給病倒了,那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再上場。
半夏坐了回去,下頭的女胥依然瑟瑟發抖。半夏想了好會,“就算我去和少主說,也不見得能有用。”
要宴請賓客的人是屈襄,不是屈眳。找了屈眳又有什麼用。
女胥應該也想到了這個,整個人幾乎要暈厥過去。
“蘇己,蘇己救命,”女胥顫著聲音,“此事的確不是婢子的過錯。若是主君追究下來,不但婢子活不了,就連那些舞伎恐怕也沒命。”
說著她伏低了身子,額頭近乎貼在還泛著濃厚暑熱的地面上,哀聲懇求。
半夏倒不是不願意給女胥和那些舞伎求情,畢竟事發突然,又不是她們的過錯。只是屈襄看上去可不是個會體諒下面人的樣子。
“我去求情,這個倒是沒問題。”
女胥慘白的臉色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緩和了許多。
“但是左尹真的高興沒有舞樂麼?”半夏問。
來了這麼一段日子,她算是能勉強摸到這些貴族的一些習慣。他們可不管下面人的死活。
果然女胥原本有所緩和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宋國人質公子嬰和鄭國人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