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鎧甲可以分成一個個部件穿上去,但是這樣穿,各個部件之間難免有縫隙。
鍾明身上多處刀傷箭傷,大多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大個子臉色有些微紅,低著頭說道:“末將穿在身上,覺得挺合身的…”
沈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好好養傷,兗州之戰你就不要參與了,將來先登奪城,還要靠你。”
鍾明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沈公,末將是傷了,但是玄甲衛沒有傷,玄甲衛裡有個名叫魏青的,不比末將遜色,可以讓他暫領玄甲衛。”
沈毅點頭,接受了這個意見,他正準備說些什麼,蔣勝突然站了起來,往營外走去,沒過多久又去而復返,來到沈毅面前,低頭道:“公子,裴將軍來了…”
聽到這句話,沈毅精神一振,他立刻回答道:“請裴將軍在中軍大帳等我,我稍後就去。”
蔣勝點頭,起身去招待客人去了。
而沈毅也跟著站了起來,看向傷兵營的一眾傷兵,心中嘆了口氣,但是臉上卻帶著笑容:“兄弟們,還能啃得動肉嗎?”
以前的淮安軍,絕大多數人都是沈毅一手帶起來的,與沈毅都相熟,但是現在的這支淮安軍,有一大半是增補進來的。
就沒有從前那麼熱情了。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認得沈毅,跟著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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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得動!啃得動!”
沈毅笑著說道:“那等著,今天晚上,我就去弄些豬牛羊來,給兄弟們打打牙祭。”
此言一出,傷兵營裡立刻歡呼了起來,彷彿先前的頹喪之氣,都被一掃而空。
而沈毅,則是在傷兵營裡慰問了一些將士,多待了一柱香時間,才離開傷兵營,回到了自己的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裡,一個身材高大,一身布衣的中年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到沈毅走進來,他連忙站了起來,抱拳行禮:“見過沈侍郎。”
沈毅拱手還禮:“裴將軍客氣。”
沈老爺面帶愧色,低頭道:“方才在傷兵營裡,看望受傷的下屬,一時半會出不來,讓裴將軍久等了。”
眼前這個裴將軍,正是原五軍營都帥之一的裴俊裴都帥,後被洪德皇帝任命為北伐的西路軍主帥,與沈毅的東路軍,一起組成規模達二十萬人的北伐軍!
這個規模,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國戰了。
雖然裴俊這個人,對沈毅極為客氣,但是沈老爺也不能倚仗自己文官的身份擺架子。
畢竟北伐這件事,只靠淮安軍是不太能做得成的,必須要兩路軍同心同力,才有機會恢復舊河山。
而裴俊的西路軍,雖然先前說好,會在一定程度上聽從沈毅的“協同”,但是協同就是協同,並不是節制。
也就是說,沈毅調不動裴俊。
既然調不動,自然就要保持客氣,大家和和氣氣的,才好建功。
“沈侍郎太客氣了。”
裴俊正色道:“軍心士氣,很多時候就在傷兵營裡,沈侍郎雖然是文官出身,但是在兵道上,已然深得其中三味。”
沈毅啞然一笑。
“裴將軍太誇獎了,一直到現在,沈某在這東路軍中,主要就是負責一些後勤輜重的事情,打仗都是下面的人在打。”
“所謂兵道,我恐怕還沒有入門。”
裴俊正色道:“這就說明,沈侍郎乃是帥才。”
“帥者善用將即可,不必親自領兵。”
幾句馬屁,讓沈毅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他還是很快清醒了過來,笑著問道:“裴將軍這個時候過來,想必西路軍已經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