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成站在大堂裡,微微低頭,繼續說道:“那日晚生在現場,沈毅到場的時候,陳清已經昏迷不醒,至於其他的事情…”
這位範公子嘆了口氣,開口道:“縣尊,事涉朋友,晚生就不說了,縣尊問旁人罷…”
說完這句話,範東成拱了拱手,退到了一邊去。
馮縣令也沒有勉強,伸手拍了拍驚堂木。
“馬俊。”
身材有些臃腫的馬俊出列,畢恭畢敬的對著馮知縣作揖,低頭道:“縣尊。”
相比較來說,馬俊家雖然有錢,但是隻是商賈之家,雖然現在朝廷的規矩不再像從前那樣嚴苛,但是社會地位還是不高的,面對馮知縣,他就沒有辦法像範東成那樣擺出高姿態。
“羅茂才。”
縣尊老爺又開口說話了。
羅茂才也站了出來,低頭行禮:“縣尊。”
縣老爺點了點頭,開口道:“昨日你們二人來縣衙見過本縣,與本縣坦白了你們所見的案情,今日公審,你們兩個人把昨天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聽到縣尊這句話,範東成站在一旁面無表情,而錢通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這兩個“兄弟”。
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因為…昨天他並沒有來縣衙。
此時,錢通心裡的忐忑更甚,他小心翼翼的朝著範東成靠近了兩步,然後低著頭,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小聲道:“範……範少…”
範東成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錢通,低眉道:“能幫你我會盡量幫你。”
聽到這句話,錢通心裡更加忐忑,他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話,馬俊與羅茂才兩個人,便開始答縣尊問話了。
羅茂才是士族出身,口才相對要好一些,他站了出來,先是回頭看了看範東成,然後咬了咬牙,開口道:“回縣尊,那日我等四人在書院後院閒逛,迎面碰上了陳清,錢通就說陳清仗著自己生的好看,窺伺陸小姐…”
“錢通心儀陸小姐,對陳清很是惱火,於是就上前去,想要教訓陳清一頓,他身材高大,只一拳就把陳清打翻在地,我等…”
說到這裡,羅茂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等三人想要阻攔,然而根本攔他不住,那陳清身材單薄,吃了錢通四五下之後,便倒地昏厥過去了…”
“錢通打紅了眼,覺得陳清在裝死,依舊不依不饒,騎在陳清身上提拳便打,我等拽也拽不開,後來沈七匆忙趕來,也被錢通打倒…”
羅茂才這番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錢通就情緒崩潰了,他直接衝到了羅茂才面前,一把揪住了羅茂才的衣領,面孔都扭曲了。
“你說什麼?!”
錢通氣的聲音顫抖:“當日明明是…”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縣尊老爺便皺眉道:“把他們拉開,將錢通押到一邊去,讓證人繼續說話。”
幾個衙役立刻上前,將兩個人拉開,錢通雖然身材高大,但是抵不過衙役,很快被押到了一邊,仍舊昂首叫屈。
“縣尊,縣尊!”
“這廝誣陷我,請縣尊給我做主!”
馮縣令悶哼了一聲,冷聲道:“就憑你剛才的舉動,可見的確是個性格暴躁之人,那毆殺同窗也就不奇怪了。”
說到這裡,馮祿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用布條勒了他的嘴,不要讓他干擾公堂了。”
用布堵住嘴巴,其實很難讓人說不出話,但是用布塞住嘴巴,再用布條一勒,就基本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些活計衙役都十分熟悉,兩個衙役很麻利的把錢通嘴巴塞住,把他押在了一邊。
縣老爺伸手敲了敲驚堂木,淡淡的說道:“羅茂才,你繼續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