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尊上的眼裡心中就只會有他一人,他人都譬如蜉蝣草芥。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早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就早已斬斷了自己的退路,不瘋魔不成活,也許說的就是她自己。
“你身在何處,與吾等何干?”弘曆按住想要說些什麼的雲淑,冷淡地看了藺芪一眼,“若是他人愛慕與朕,難道朕都要一一回應了不成?當真可笑!”
“是啊,我可不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活在自己夢境裡的笑話,”藺芪強忍著心間的酸澀,痴痴地看著弘曆,即便轉世輪迴,即使早已沒有了當年尊上的輪廓,但只要靈魂不滅,自己就不會放手,“可如今你們的生死都掌握在了這個笑話手裡!”
藺芪隨手掐了一個手訣,只見雲淑的身子微微一顫,原本蒼白的臉上竟透出些許青黑,冷汗如急雨般下墜。
緊緊咬著牙關,那疼痛有如附骨之蛆,生生折磨著雲淑,彷彿連靈魂都能絞碎般的疼痛,已經令她失了力氣,只靠著弘曆方能支撐住。雲淑靠在弘曆的懷中,看著不遠處的藺芪,心中湧現的卻是陣陣悲涼之意,從靈魂深處透出的悲涼,叫雲淑有一瞬間居然忘卻了身上的疼痛,淚珠兒不由自主地落下,沾溼了弘曆的衣裳。
被雲淑這樣看著,藺芪猛地一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又被眼中的瘋狂所打退,無數歲月以來,尊上早已成了藺芪的心魔,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即使是毀天滅地,她也不會放手,即使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去爭取,佛擋殺佛,神擋弒神!
運起全身的神力,藺芪的雙眼透著紅光,眼中的點點清明在慢慢地泯滅,只餘下徹骨的瘋狂。這是她的底牌,每一世輪迴便要忍受著噬心腐骨的痛苦,冒著被天道滅殺的危險積攢的力量,即便毀了這方小世界,揹負著滅世的孽債,為了心中所念她亦要一搏。什麼天定姻緣,既是天定,她藺芪便要逆天!
“今天即便是我喪命於此,也要讓你們永生永世再無相會之期!”藺芪能感受到天道對她的威壓,體內的經脈寸寸斷裂,口中鮮血緩緩溢位,此時她卻笑了,開懷大笑,在這笑聲中宣洩著她所有的情感。
“你這又是何必?”不覺把話說出口,看著瘋狂的藺芪,雲淑只覺得陣陣心悸,即使沒有了修為,她亦能感受到從藺芪身上傳來的暴戾而又毀天滅地的力量,若是無人阻止,只怕這方世界終將灰灰,她身旁的弘曆,偏殿裡焦急等待的永瑞、永璂、和瓏,以及宮外的阿瑪額娘,都將在這場人為的災難中喪命。
“只要有你在旁,碧落黃泉又有何懼?”弘曆將雲淑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彷彿要把她嵌進血肉永不分離。
這個傻子,雲淑的心裡暖暖的,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又如何捨得自己愛戀的人喪命,也許自己還有機會。越是情況不利,雲淑越是冷靜,她仔細觀察著藺芪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想要從中窺得一線生機。
殿外忽然狂風乍起,原本陰沉的天空透出詭異的色澤,道道紅光似要把天裂開,狂風急雨帶著拳頭大的冰雹落下,就連大地都開始片片龜裂,彷彿末日般的景象,叫世間人紛紛駭得求神拜佛,無數人瞬間便失了性命,天地間唯有這方紫禁城,似乎並未受到影響,只有雲淑與弘曆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天道的威壓愈發沉重,藺芪運轉著全身的法力,再無法分神與雲淑弘曆二人,只餘一道結界隔斷了她與雲淑弘曆。
雲淑亦看出了端倪,留戀地看著弘曆,眼眸中透著不捨,轉瞬就只餘堅毅,此間有著她最珍愛的人們,為了他們哪怕魂飛魄散又有何妨?堅定的信念似乎給了雲淑無窮的力量,原本早已被疼痛折磨得渾身無力的她,從弘曆手中奪過那枚伴隨她穿越而來的戒子,擲向了藺芪,與此同時靈魂的力量噴湧而出,瞬間引爆了戒子中的能量。
只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