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在意。可是現下想起來,那塊芙蓉石卻甚是玲瓏,壓根就沒有必要用到那麼大的箱子來裝。再是想想王鎏為人矮小,身形消瘦,完完全全的是可以躲在那隻箱子裡,連同著和芙蓉石一起被抬進來的。而且現下想想那兩個夥計,皆是高高大大,粗粗壯壯的,若真的只是用來抬那塊玲瓏的芙蓉石的,何必要這樣的兩個夥計?分明就是王鎏也藏在箱子裡面,再加上那塊芙蓉石,分量太重,所以這才需要這樣兩個高高大大,粗粗壯壯的夥計。
崔英想到這裡,立時就起身坐了起來。待要點齊人數,去王雋那裡捉拿王鎏,可是肩膀那裡的疼痛還在。而且今日與王雋這麼正面一交鋒,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王雋這個人,狐狸一般的狡猾,只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既然敢讓王掌櫃帶了王鎏過來,那自然就是有把握,就算是他現下帶了士兵前去王雋那裡搜查王鎏,那定然也是搜查不出來的,指不定還得受他的一番羞辱。
畢竟冒犯太傅和端華公主的罪名還是不小的,現下崔浩畢竟還沒有起事,明面上他也不好真的把王雋和司馬玥怎麼樣。
崔英一時只懊惱的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榻上。
他當時怎麼就沒有好好的注意到那隻箱子呢。但他立時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忙叫了門外的侍衛過來,如此這般的附耳吩咐了幾句。
而如崔英所料想的一般,當時王鎏確實是暗藏在了那隻箱子裡,連同那塊芙蓉石一起,被暗中的抬到了王雋這裡。
崔英令人闖了進來的前一會,王鎏還在和王雋彙報著這幾年芙蓉石的所得被崔英轉移到了何處,他和崔浩之間是如何的勾連之類的。但隨即王雋便讓他躲藏到了一側屏風之後。
因著王雋聽到了院外紛亂的腳步聲,猜測是崔英收到了訊息,趕著來抓王鎏。所以崔英在這外間一邊被承影大力的按著肩膀受苦,一邊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猜測錯誤,不該莽莽撞撞的跑到這裡來受這種苦的時候,其實王鎏和他之間一直就只隔著一扇屏風而已。
而等到崔英離開之後,王鎏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屈膝對著王雋跪了下去。
“多謝族長活命之恩。”
王雋示意承影扶了他起來,安撫著:“你忠心為我王氏一族,我心中已是知曉。我且問你一句,往後你有何打算?若是想繼續行走仕途,我可助你往上更進一步。“
王雋既然如此說了,若是王鎏真的還想行走仕途,那往後他的仕途定然是會一帆風順的。
但王鎏卻是搖了搖頭,面色蠟黃的面上竟滿是疲倦之色。
“宦海浮沉,我已厭倦。此後自是再也不想踏足官場一步。只想擇一清淨之地,竹籬小徑,安穩淡然度此一生便了。”
其實王雋也是有此心思的。雖然現下他頂著這太子太傅的名頭,在外人看來,三公之一,豔羨都來不及的,只是他其實也很厭煩這些。於他而言,他只想早些瞭解完這一堆爛事,而後和司馬玥成了親,去桃花島避世去。
“也好,”王雋便點了點頭,“待此間事了,你便可自行離去。”
王鎏行了個禮,下去歇息去了。而王雋則是望著桌上的那一沓賬本和那一疊書信。
賬本自然是這些年洛川郡芙蓉石真正的進項,而那一疊書信則是崔英和崔浩之間互相往來的,裡面詳詳細細的有崔浩讓崔英如何大量開採芙蓉石,如何將銷售芙蓉石的所得作為崔氏一族起事的軍需準備之類的。光是這沓賬本和這疊書信,但凡只要是上交給了慶隆帝,就已經足夠他給崔英和崔浩定罪的了。
司馬玥就問著王雋:“那現下我們該怎麼做?”
“將崔英綁了,連同這些賬本和書信一起帶回京交給慶隆帝。”王雋回答的有幾分漫不經心。左右現下慶隆帝讓他做的事他都已經做了,等回京之後隨便找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