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定數的,那奶孃卻省下一半的飯菜拿回了家,自己的奶水不足,害哥兒好幾天都吃不飽,哭鬧不休。老爺和太太心疼小少爺,查了才知道這回事,本來想著那奶孃也是個有心的,就說讓他們一家都進府當差,誰知道她見老爺太太好說話,竟把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弄進了府,足有十幾口子人,還個個說自己身子弱,只求老爺太太發慈悲給他們輕省的活計賞口飯吃就成,太太氣恨了,乾脆把他們一家子都攆了,自己喂小少爺。”
十一娘奇怪的看繪春,繪春看了十一娘一眼,“姑娘不是老嫌奴婢說話太少,沒有感情嗎?奴婢跟我們家太太學了好些日子了……”
十一娘扭頭看了眼八娘,低聲嘟囔了一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死丫頭,你嘰裡咕嚕編排我什麼……”八娘叫著撲過來,一把將十一娘壓到了臨窗的美人榻上,去撓她的咯吱窩,“看你還敢不敢?敢不敢……”
十一娘哎喲哎喲的叫著,一邊求饒,“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姐妹笑鬧,小床裡配合著發出啊啊的叫聲,繪春抿著唇低頭笑。
日光斜進來,滿地金黃,一屋子的熱鬧溫馨……
玩鬧半響,十一娘在八娘那用了晚飯,喊繪春出來送她,路上小聲將研夏的事說了,叮囑繪春,“八娘心直,藏不住事,你幫她多留心一些,發現可疑之人及時跟我說,我來找李書文商量。”
繪春點頭,“好。”
十一娘笑了笑,嗯了一聲。
繪春又道,“姑娘身邊豈不是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了?要不要奴婢踅摸兩個伶俐的給姑娘使喚……”
“不用了,現在正是是非多的時候,身邊沒人我反而更能放開手腳。”十一娘笑道,隨即又鄭重道,“八姐這裡就交給你了。”
繪春神情嚴肅,“姑娘放心,奴婢曉得輕重。”
十一娘頷首。
回到將軍府,十一娘就提筆寫了信,令風月門的人送去給顧子洲。
……
五月中旬,邊關押解的犯人,北周大將呼延魯與呼延廷父子抵達京城,由慎刑司收壓在慎刑司的天牢。
當日,就有三波人想見呼延父子二人。
兩波明路,是三皇子與六皇子的人。
一波暗路,是慕家的人。
卻誰也沒有見到呼延魯與呼延廷父子二人。
第二日,順平帝在大殿之上說了此事,三皇子與六皇子鬧了個沒臉。
慕家老爺子神色莫測,慕家二老爺與慕家三老爺面面相覷,慕家三老爺道,“大哥,你說順平帝這是想幹什麼?玩我們呢?”
“他,可不是當年那個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追著叫哥哥的奶娃子了!”慕家老爺子聲音平淡,沒有半分波瀾,一雙眸子更是平靜的看著高高在上的慕家列祖牌位,吩咐慕家二老爺與慕家三老爺,“傳令下去,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既已打草驚蛇,且先看看這蛇預備如何?”
慕家二老爺與慕家三老爺對視一眼,慕家二老爺開口道,“可是大哥……”
慕家老爺子閉上了眼,手指輕輕敲著太師椅的把手,淡聲道,“沒有什麼可是,聽我的就是了。”
慕家二老爺閉上了嘴,朝慕家三老爺搖了搖頭,兩人都蹙起了眉頭,看向閉著眼的慕家老爺子。
三皇子一臉陰狠的瞪著出主意的謀士,聲音更是陰狠,“人都沒有見到,還惹的一身騷!你出的什麼爛主意?!”
那謀士瑟縮一下,不敢出聲,求救似的去看房謀士。
三皇子又是一記狠眼瞪過去。
半響,喘著粗氣看房謀士,聲音自輕柔許多,“先生,您看如今該如何?”
房謀士垂著眸子,似未聽到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