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看她一眼,“有什麼話,說!”
姑娘這兩年逢著薛燁少爺的事就容易上火,是關心則亂的原因嗎?
研夏心裡腹誹了片刻,方正色道,“姑娘,要不把薛少爺被關押的地方告訴顧子洲,讓他書信給五皇子,求五皇子出兵……”
她話到一半就被十一娘抬手止住,“你想的太簡單了,不說五皇子會不會為了一個先鋒出兵,即使他答應出兵,北周又怎會坐以待斃?若是兩軍開戰前北周人先下手撕票了……”
研夏的神色立刻有幾分凜然,“姑娘,你的意思是?”
“傳信給黑煞,讓他抽掉最近的二十名風月門的人……”她抬眸,目光冷然,“我們往邊關一趟!”
研夏立時明白了十一孃的意思,應了聲,“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替換的馬匹!”
十一娘點了頭,待研夏離去,又端坐書桌後寫了一封信讓海東青送去給莫殤,第二日天明,收到莫殤回信,只一個字,“好。”
十一娘與研夏是在用過午飯後動的身,給夏承和與羅氏的理由是江淮有急事要趕去處理,一兩個月怕是不能回來。
研夏備了六匹馬,都是日行三百的良駒,兩人晝夜飛奔,每日只打盹一兩個時辰,六匹馬累死四匹,到最後兩匹馬也快支撐不住時,兩人遙遙看到了峽谷關高高的瞭望塔。
路過一家茶寮,主僕二人用銀子與跑商的商人換了兩匹不打哆嗦的馬,又走上半日,才算到了峽谷關。
而此時距他們出發,已是第六日下午,風月門的人也已到了峽谷關,以一個商隊的身份包下了一個小客棧。
兩人見了風月門的人,叫了吃食熱水,吃飽喝足,養精蓄銳,準備等半夜去探查清楚。
卻不想,未到半夜,主僕二人便被沖天的火光並由遠及近的喊殺聲吵醒。
風月門的人回來稟報,“十一姑娘,是北周與北齊的大軍攻打城池,被五皇子來了個甕中捉鱉!那片火光好像是薛少爺與安插在北周的臥底裡應外合,燒了他們的糧草所引起的……”
“薛燁人呢?”人怎麼樣?
“屬下來報時,薛少爺已經返回城池,具體……屬下這就去查!”那人抱拳,轉身要走,被十一娘叫住,“算了,我自己去。”
她心裡陡然生出一股不安,強烈的讓她幾乎不能思考,為著這股不安,她決定親自去探個究竟!
風月門的人微微一愣,卻不多問,抱了拳,退了出去。
研夏覺得不好,可見十一孃的神色,也不敢勸,只牢牢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換了夜行的黑衣,在峽谷關錯落的房頂上起落,直入大軍駐紮地。
裡面,兵器交錯,火光沖天,到處是斷手斷腳,肆流的鮮血,血腥漫天,涇渭分明的兩軍,可以清晰看得出大安的軍隊處於優勢!
研夏雖自幼被莫守諄訓練,對於這樣的生死場面卻是第一次,她臉色發白,幾乎受不住的將昨兒個吃下的東西悉數再吐出來!
反倒是十一娘,面色冷沉,半點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研夏咬了咬唇,拼力壓下胸口的噁心,跟上十一孃的步伐。
忽然,一道尖銳的破曉聲傳入兩人耳中,研夏瞬間看向發聲處,火光中,兩根泛著寒光的倒鉤刺利箭直直朝十一娘後背心射去,“姑娘小心,箭上有毒!”
她從腰間抽出軟劍,飛身過去就要幫十一娘擋去利箭,十一娘已反應更快的一把扯了她往一遍極側兩步,再快速朝利箭射來的方向而去。
射出利箭的是一身盔甲裝扮的少年,不過十七八的模樣,臉上糊滿鮮血,一雙眸子卻似夜空下的鷹隼,尖銳而冷冽!
似沒有想到有人能避開自己的箭矢,那少年臉上有片刻的出神,待看到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