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死城。
活著的人要麼被鎖在家裡,要麼在醫院垂死掙扎。他們和那些患病的患者一樣,都在死亡的邊緣苦苦煎熬。
她繃不住嚎啕大哭的聲音,將他這些天已然麻木的神經勾扯出一些屬於人類的跳動。
只有麻木自己,才能在這所地獄裡頑強地走下去。
可因為她,才令他能有一刻短暫地置身於人間,透一口氣。
“周寂川。”她聽見他抽噎不止的聲音,叫他名字,“我發燒了。”
男人微垂的頭顱一震,剛才還摩挲在桌子邊緣的手指,忽然卸了力氣垂下來。
她嗓音甕甕的,十分可憐:“我能不能去醫院啊?”
頓了頓,她又抽搭了一聲:“我能不能去找你?”
他說不出一個字。
甚至有一陣沒一陣的,連她的聲音都聽不清楚,像老舊磁帶被卡住一般。
“算了,聽說醫院現在連檢測的藥的沒有。”她又吸了吸鼻子,“我先掛了,我要睡覺,你也好好休息,別太累,也不要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