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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毒不是那麼簡單的。
雖然鄒無嘴上說得輕飄飄,其實真要操作起來,用藥得十分精準。事實上,周攻玉的身體不是中毒那麼簡單,仔細號脈,鄒無才給了準話。他身體裡的毒素應該是從很早以前就少量多次,持續不斷地服用藥物積鬱起來的。若非當初爆發之際被人及時施針拔毒,他應該早就死了。
鄒無原先嗤笑那大夫醫術不到位,拔了毒,又沒有全部拔乾淨。其實也不該這般草率的定論。周攻玉的情況特殊,那個大夫當初必定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內服調理的藥也吃了兩個月,接下來就要配合藥浴和針灸。”
雖然餘毒不多,但想要拔出乾淨得需要一個過程,過程中必須鄒無親自看著。藥材也得他親自去配才行,否則別人弄錯一點,對周攻玉來說都是害人。鄒無是將省城趙家的事情安排好才空出來此的,其中搜集藥材也花了不少功夫。說起來,這還是鄒無跟其他大夫不同的習慣。他出手救人,他經手的病人治病要用的所有藥材都是他親手配製,從來不假他人之手。
周攻玉這兩個月吃的藥丸就是他親手磨的,藥材分量、形狀大小全都要求得十分苛刻。
安琳琅也是看著他親自磨藥材清楚他的這一習慣,這也是後來安琳琅轉變態度順著他的原因。至少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鄒老頭兒十分的敬業。
“藥浴從半個月後開始,先針灸。”鄒無也不說那些虛的,給周攻玉號脈以後就直言道,“藥材我已經配好了,你讓琳琅給我準備個爐子,我自己來煮。”
這自然沒問題,周攻玉發現這老頭兒餵飽以後格外的好說話。怎麼好像遇上琳琅以後,他身邊出現得都是這些純粹又有點好玩的人。細想想,他的運道好似突然之間調轉了個方向,往更平坦的道路上走:“內服的藥可還需要繼續吃?還剩一粒,剛好是明日的。”
“繼續吃。”鄒無撐得實在受不了,乾脆站起來走走,“內服,藥浴,針灸,一樣不能少。”
他走了兩步,覺得更難受,又坐了回來:“這治療的過程不會太好受。藥浴雖然是外用,但那藥材氣味難聞,觸到面板會有灼燒感。大熱天的坐在裡面泡,估計那滋味兒跟放在開水裡煮一樣。沒有那個毅力堅持不下來。再一個,這藥浴泡的久了會傷面板,嚴重了會爛皮。我瞧你細皮嫩肉的。指不定就靠著這張皮勾的琳琅替你忙前忙後,往後爛皮了,人家就不要你了。”
這話就純粹是鄒無老頭兒壞心眼故意刺激人,但周攻玉卻真的聽得心口咯噔一下。
雖然不想承認,周攻玉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靠著一張好臉討安琳琅的喜歡。他淪落到武原鎮,一身傷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日裡雖然會幫著做一些事,但其實都是琳琅在照顧他。
“那可有保持面板不爛的藥?”周攻玉急忙就追問了。
鄒無詫異這不動聲色的小子居然真的在意,愣了愣,齜牙笑起來:“……還真是靠臉吃飯?”
“不才,確實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鄒無大笑出聲,拍得膝蓋啪啪作響。
安琳琅過來的時候他還在笑,笑得直打嗝。雖然佩服這人醫術高明做事敬業,但安琳琅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埋汰了他幾句。啪地一壺山楂水放他的跟前,老頭兒才抹著眼淚止住了笑:“你放心,你這張臉老夫有的是法子替你保住,不僅替你保住臉,還能讓你更好看些。”
說著,他抬眸看了眼斜眼看他的安琳琅:“小丫頭你想要?成,也能給你弄一份。”
安琳琅:“……”這兩個男的在說什麼鬼東西?
兩男的沒有說什麼鬼東西,但遠在赴京路上的路嘉怡覺得自己撞鬼了。自從離開金陵換了水路走,一上船,他的精力便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