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謝他的提攜,但不需要,“我有自己的一套做菜方式。”
安琳琅一口拒絕,蒙三差點噎得臉都青了。他手裡的茶杯捏了半晌,放下去。於是話也不說了,低著頭悶頭吃零嘴兒。大堂裡鴉雀無聲,安琳琅被周攻玉私下巧了後腦勺,反過頭瞪了他一眼。直到外頭天都黑了,方婆子才跟劉玉夏手握著手從後院出來。
方婆子一雙眼睛腫的似核桃,劉玉夏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兩姐妹進去這一會兒,出來以後明顯親近了。
劉玉夏吸了吸鼻子,握著方婆子的手好半天才放開。原先她打算回府城給西風食肆一點顏色看看,如今也歇了這心思。方才聽說姐姐這些年過的苦難,劉玉夏掙扎許久,難得有些愧疚。
憶及此,出了門的劉玉夏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方老漢。就是跟了這個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吃這麼多苦!
方老漢被她一眼瞪的心裡咯噔一下。以為怎麼了。
劉玉夏完全沒有跟方老漢這姐夫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拍拍方婆子的手,道:“那姐姐,我這就回去了。這回過來耽擱不少時辰,明日一早怕是就得離開。等改明兒姐姐去府城,咱姐妹再好好絮叨絮叨。”
方婆子感懷地點點頭,抹了把眼淚將她送到大門口。
姐妹倆執手相看都是淚眼朦朧的。依依不捨地在門口又說了好一番話才分別。蒙三也懶得跟方老漢大眼瞪小眼,將托盤上的肉脯全裝口袋裡帶上。
路過方婆子的時候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止住,也匆匆離開。
兩人來的匆忙,走得也匆忙。不曉得兩姐妹在屋裡聊了什麼,聊完方婆子整個人都明媚起來。緊鎖的眉頭鬆開,她甚至還哼起了小調兒。安琳琅見她這般高興忍不住道:“……好久沒有吃鍋子了,今日娘這般高興,不如咱們吃鍋子?”
“鍋子?什麼鍋子?”
一聽到吃,收拾好行囊明日一早離開的老爺子的耳朵比狗都靈敏,從二樓就伸出腦袋。
安琳琅:“……”
頓了頓,又忍不住笑出來。這老小孩兒還真的是老小孩兒。
吃鍋子,自然是涮羊肉鍋。後廚的灶上還煨著羊蠍子。煨了一大下午,早就連骨髓都煨出來。肉更是稀爛,化在了湯裡。這會兒正好拿出來做湯底,安琳琅指使五娘和小梨去收拾素菜。地窖裡收了那麼多新鮮的素菜,摘出來燙。兩人立即就去了。
孫師傅還有些見生,做事方不開手腳。最後被安琳琅看不下去,打發片羊肉。
這羊肉是早上餘大叔才殺送來的,新鮮得很。今日沒做成羊肉生意,還剩一大半的羊肉在外頭放著。天氣漸漸轉熱以後,肉都不敢久放。安琳琅看著這麼多羊肉立即就做了安排。分兩半,一半片出來涮,另一半她拿作料醃漬了一下,烤。
烤羊肉需要功夫的,孫師傅那幾個徒弟在一旁探頭探腦,正好被安琳琅叫去串羊肉。至於琳琅自己,她則用現有的調料給每人調製了一份蘸醬。
“涮羊肉蘸醬是靈魂,”安琳琅手飛快,“調的好了,往後吃可就戒不掉。”
老兩口自從讓安琳琅掌廚以後,吃上了往日人生五十多年不曾吃過的美食。這邊才聞到味兒還沒開始吃,他們嘴裡就已經口水氾濫。
周攻玉哪兒也不去,就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安琳琅看。
老爺子嘖了一聲:“收斂點兒,剋制點兒,還沒成婚呢。”
周攻玉收回視線與老爺子對視一眼,無語凝噎:“您不是要回家中辦事兒,鴻葉說荊州那邊的信件十萬火急,催你跟催什麼似的。你老人家怎麼人還優哉遊哉的在這?”
“……老夫為何不能在這?”
老爺子反正是雷打不動趕不走的,有好吃的就更趕不走,“老夫一把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