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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都有些吃驚,這個小地方竟然還有相貌如此出眾之人!
林主簿已經一溜小跑衝到櫃檯前,敲了敲櫃面:“方家小子,開一間廂房。”
周攻玉緩緩從賬簿中抬起頭,抬眸見是來人林主簿眼睫微微一動。
他的視線順著林主簿看向身後。
林主簿身後站著身量頗高的三個男子,為首的是個年長的老爺子消薄的身形彷彿被風一吹就倒,面色不大好看,看人的眼神卻格外清明。他兩旁的年輕人一人拎了一個斗笠,鬍子拉碴遮住了半張臉。瞧著像是老人的孫子輩。方才從屋外進來兩人的腳落地很輕,身形和步伐更像是習武之人。
老爺子撇開左右攙扶非得自己走,在看清他面容之時心中也是一嘆:好個俊俏的後生。
視線一交接,周攻玉放下筆從櫃檯後面走出來:“幾位是一起的?”
林主簿沒敢多說話,只拿眼神示意。兩個年輕人也沒說哈,直到為首的老爺子點了點頭,林主簿才揚起白胖的臉笑著道:“一起的一起的,四個人。”
周攻玉清淡的目光在四個人身上轉悠了一圈,立即意識到這不起眼的老人家才是做主的。點點頭才抬手做請狀,邀請幾人上樓:“四位請隨我上二樓。”
“屋外的牌匾是誰寫的?”這老人家聽到話也沒動。
板著個臉蹬蹬地走到周攻玉的近前,許是身子不好,走路步子有些踉蹌。走得太快,幾人都怕他一個走不穩摔了。上了年紀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縮,這老人站到周攻玉跟前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但人矮氣勢卻不減,明明是詢問,從他口中問出來跟質問似的。
周攻玉一愣,倒也沒覺得冒犯。頓了頓,淡聲說:“正是在下。”
老爺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周攻玉,瞧著有幾分審視的樣子:“老夫觀那字甚是瀟灑,是難得的好字。沒有個十來年的功底是寫不出這等好字來的。不知後生你師承何人?”
周攻玉笑笑:“老先生謬讚,拙劣書法,不值一提。在下不過自幼寫慣了罷了,並未有師承。”
“胡說八道!”老人聽這話忽然就不高興了,皺著眉頭不滿道:“這字頗有臨安先生的風骨,怎麼可能是無人指點?你這小子說的一口官話,聽著就知不是本地人。我觀你眉清目秀,風度翩翩,這等氣度少不得名家精心教養,你小子怎地空口說白話!”
周攻玉被指責了也不惱,就是有幾分無奈。
過去的一切自從他重傷的訊息傳回京城,家中親人千里迢迢趕來卻只為將他丟在荒野曝屍等死,假惺惺帶著死訊歸京就已經成了過去。他如今是不大願意提起,但這老爺子不知者無罪,他惱也沒有道理。於是無奈道:“幾位客人,樓上請。”
“你到底師承何人?”老爺子很執著,拽著周攻玉的袖子一副你不說我不吃飯的橫樣。這模樣這脾氣倒像個老小孩兒。
周攻玉是真的無奈了,甩開也不好,扯著也難受。於是只能轉過頭好聲好氣地解釋道:“……當真沒有師承,在下幼年讀書頗雜,受過指教的先生也多。沒有師承哪一位,但都得到過教導。不過年少學字時曾偶爾得過一本字帖。在下的字就是跟著字帖上來煉的。”
老爺子追問:“字帖是不是叫《花間序集》?”
周攻玉:“……應當是吧。”
“那就是了,”老頭兒點點頭,“就是臨安先生的字帖。”
……你說是就是吧。周攻玉也懶得解釋,抬手做請狀。
老爺子沒覺得這般有什麼,她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有些歉意地看著周攻玉。周攻玉笑笑,轉頭引著四個人上二樓。他引著四人落座,從桌子下面的抽屜裡將提前準備好的選單拿出來遞到老爺子跟前。這選單是他單獨準備的,給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