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若是想嫁人了,還用來找你?”蘇木託著額頭。她在上饒的名聲已經壞到無人敢娶她, 惡名還未傳至嶺州,老夫人便想著在嶺州替她尋一門親事。在上饒時, 無人敢妄議永昭帝,熹王府的名聲又本就不太好,蘇木破罐子破摔攪黃自己的親事也沒什麼,但寧家素有佳名, 還有女兒待嫁,蘇木若仍舊破罐子破摔,會連累寧家的名聲。
沈行在放下杯子, “郡主是在求本侯為郡主出主意?”
蘇木十分上道,立刻拿起茶壺為他續上一杯茶。
沈行在失笑,端起茶杯在唇邊碰了碰,復又放下,“本侯初來嶺州,不知郡主幾時有空,能帶本侯見見嶺州的山水?”
“隨時都有!”
“擇日不如撞日,那便明日吧。”
***
“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沈行在輕蹙著眉。
蘇木換了一身平日不常穿的白色衣裙,還戴了一頂帷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蘇木挑開帷簾,露出臉,“我騙我舅母,說我是要與青簪出去玩才能出來的,萬一路上撞見寧府的人,被我舅母與外祖母知道我是同你一道出去的就完了。”
沈行在的眉頭皺得越發緊,“怎麼?和本侯出門丟郡主的臉了?”
“不是,”蘇木嘆了一聲,“寧家家教嚴格,男女大防嚴重,若是讓我外祖家知道我與你走得近,定然覺得我倆有私情。”
沈行在輕笑,隨手將她帷帽的帷簾拉下,“走吧。”
嶺州恰在南北的分界線上,有南方的溫婉多情,也有北方的瀟灑豪邁。秋日晴空,臨近中秋,街上的人比平日多不少。沈行在看著人群,一臉嫌棄。
蘇木落後了幾步,小聲問郭宮,“你們家侯爺平日裡喜歡逛街麼?”
他們侯爺哪裡喜歡逛街,出門就坐馬車,連自家的店鋪都少去,想買東西自有人送到侯府,更別說他們侯爺愛乾淨得緊,最不耐就是人擠人。說要郡主帶他逛逛,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郭宮不能說實話。
“我們侯爺喜歡與民同樂,只是平日太忙,難得出門。”
沈行在位高權重,政務繁忙,的確不像是得閒的人。想他十五歲之前在茫茫大漠,十五歲後捲進朝局,應該沒什麼機會見到繁華景色。
蘇木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同情。高處不勝寒,沈行在太可憐了。
思及此,蘇木快步追上去,腦袋一歪,“沈行在,你看過皮影戲嗎?我請你去看皮影戲呀!”
她戴著帷帽,看不清表情,但尾音清清亮亮,能聽出她在笑。
嶺州有個皮影戲的班子,影人精緻,活靈活現,在嶺州已存在了幾十年,換了三代班主,如今依舊座無虛席。
看皮影戲的多是些小孩子,也有些老人家,像蘇木和沈行在這個年紀的人很少。踏進戲樓,皮影臺下的紅漆長凳上坐了不少人。蘇木興沖沖地去搶第三排的位子,剛邁出腳,又被沈行在勾著衣領揪了回來。
“做什麼?”蘇木護住自己的衣領。
“樓上就沒什麼雅間?”沈行在看著亂哄哄的人群,有些嫌棄。
蘇木笑道:“看皮影戲哪有在樓上看的?離得遠又看不清。”她抬手扯他衣袖,“我去給你尋個乾淨安靜點的地方行不行?”
沈行在依舊嫌棄,看著她的手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蘇木招來一個跑堂小二,給了他一點碎銀,吩咐了兩句,不一會兒,跑堂小二就引他們到了臺子正前方的一處位置。
這地方視野好,比別的位置價錢要貴一些,普通百姓也就為孩子買個樂呵,不至於多花錢挑個好地方,這一塊人就比其他地方少不少。
兩人坐下,小二又送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