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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面無表情往後退了一步,“奴婢不願意。”
“……別說了,你下個月,下下個月的月錢都沒了。”蘇木攤手,“姨娘就別再費功夫了。”
被否認後,三個姨娘並未有蘇木想象中的失落,反倒越發笑吟吟。
大姨娘笑得奸詐,“趕巧了,你外祖家正要給你表妹相看親事,老夫人記掛著你還未嫁,讓你去趟嶺州,她也好替你掌門親事。”
蘇木撐著桌子起身,“我不去。”
“老夫人八月的七十大壽,這一趟嶺州你是少不了的。”大姨娘又將人拽下來。
“……再說吧。”蘇木草草應付過去,既然躲不過,能拖則拖。
在房裡練了會兒字,蘇木記起關雲南的傷勢,又出門去了趟關府。關將軍還在西北駐軍,唯有妻兒在上饒。關夫人是個膽小的人,見著蘇木便問她關雲南會不會被西夏記恨上,蘇木再三保證後才惴惴地放下一半的心。
董仲寧也來探望關雲南,見關雲南的傷勢沒有大礙後,兩人便結伴告了辭,順便一道去喝茶。
人多的地方總能遇到一些意外的人。蘇木與董仲寧坐在隔間裡,隔不遠就是幾個西夏的武生。說著西夏話,大概是覺著沒人聽得懂,連聲音也未控制。
不巧的是董仲寧的兄長在鴻臚寺任職,會西夏話,董仲寧耳濡目染,雖不會說,卻能聽懂大概。
那兩個死去的武生人緣貌似不太好,到如今也沒幾個人對他們的死感到惋惜,倒是同情野利丹回去不好覆命。
“可汗有意安撫八大部落,野利大人這一下得罪了兩大部落,五王子怕是要焦頭爛額好一陣了。”
有人聽完後憂心忡忡,“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投靠大王子。”
立刻有人譏笑,“我們是什麼身份,站隊的事情只有幾位王子挑我們的份,還輪得到我們挑三揀四。”他頓了頓,隔著簾子,蘇木和董仲寧看不到他們,但能聽見他們壓低了聲音,董仲寧耳力好,也只隱隱約約聽見幾個如“細封大人”“北豊宗親”的字眼。
這位細封大人蘇木認得,就是在宣武堂時攔住野利丹的人。是西夏的鴻臚寺卿,據說是五王子的舅父,應該也是五王子的人。
蘇木記起那位細封大人和野利丹不知道說了什麼後,野利丹看她的那一眼。按理說她就是個郡主,雖然出名了點,但也興不起風浪,熹王又沒有實權,說白了一家子都是白吃皇糧的,沒一個有用,野利丹偏偏就看向她。
蘇木隱隱有些不大好的預感,回去就哄著青簪說了一句“野利丹一事無成”。
***
窗戶未開,室內一片昏暗,只點著一根紅燭。今日小雨大風,有風從窗戶縫隙鑽進來,將未罩著燈罩的燭火吹得左右搖晃。書案後面,沈行在的一張臉也明明滅滅。
“侯爺,人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幾時動手?”郭宮已經換了一身西夏服飾,因長相太過稚嫩,西夏粗獷的服飾穿在他身上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木質的扇墜在指尖捏著,沈行在抬起頭,上下打量郭宮,嫌棄地嘖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打扮,不倫不類,換個人去。”
郭宮還覺得這身衣服穿在身上怪好玩的,一時還不願意脫,不過看侯爺臉色不好,也不敢違抗。
“等晚上,”沈行在的眼中映著燭光,“今夜怕是有場大雨。”
郭宮瞅了一眼扇墜,自覺很上道,“此事可要告知郡主?”
野利丹來意不明,顯然帶著敵意。他們在西夏使團中安插的探子來報,五日後四國秋獵,野利丹似乎要設計蘇木。
沈行在將扇墜握在手心,掀起眼皮看著他。郭宮立刻站得筆直,等著挨誇。
“等她自己來找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