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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娘娘?!”
眾人看向門外,便看到了侍女打著簾子,一身著紫色長裙的簡裝麗人正從房門外往裡走,不是此時應在東宮的太子妃周寶蘊卻是誰?
太子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長公主府?
眾人皆起身給太子妃行禮,大長公主也起了身上前迎她,道:“娘娘,現已是年關,東宮正是繁忙之際,娘娘您怎麼在此時出了宮?”
“為何?”周寶蘊冷哼一聲,手指向向她行禮的常氏,道,“外祖母您問我,還不若問問她。”
她目光如刀般看著常氏,冷冷道:“在外放出大表哥盛寵其側室蘭氏,拒絕南平侯府的婚事,羞辱我三妹的謠言,讓大表哥和南平侯府交惡,引外祖母對大表哥不滿,然後趁機替鄭乾求娶我三妹,再進一步讓外祖母去陛下面前說項,冊封鄭乾為泰遠侯世子。常氏,你可真是好算計!”
常氏已經被驚得滿身冷汗,周寶薇也不敢置信的瞪向她,道:“舅母,大姐她,她說的可是真的?”
自小到大,常氏的確是非常疼愛她,不亞於疼愛她的親生女兒鄭玲岫的。
常氏從初時的震驚和恐懼中醒過來,忙跪下辯道:“娘娘,冤枉啊,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外面的謠言明明是鄭愈不滿母親想將寶薇嫁給他,所以才往外傳那些謠言的,然後是蘭貴妃和蘭家有心要壞鄭愈和南平侯府以及太子的關係,又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了不少,這些侯爺已經派人查過了,娘娘您怎麼說是臣婦傳出去的呢?當日大長公主府的事情,臣婦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娘娘,臣婦知道您一向不喜臣婦,可您也不能這麼汙衊我啊。”
常氏說到後面已經是淚水漣漣,她續道,“而且那鄭愈他拒絕南平侯府的婚事臣婦之前是不知道真假,但他替那蘭氏請封為側室夫人卻是千真萬確,也正是因為這事,外面才會傳言日盛,這怎麼能說是臣婦的算計呢?那鄭愈自小本事就大,武能擊退北鶻,文能做到當朝次輔,臣婦就是再能算計,也算計不到他身上啊!”
“你!”周寶蘊看著她巧舌如簧的樣子真是氣到生煙。
“娘娘。”
泰遠侯終於出聲,他沉著臉道,“您知道那些所謂的謠言根本就不是謠言,而是事實,那孽子忤逆母親,盛寵蘭家女,替其請封,根本就無心和南平侯府聯姻,臣知道娘娘和殿下都屬意讓南平侯府和那孽子聯姻,奈何強按牛頭不喝水,那孽子......”
“夠了。”
大長公主終於受不了打斷了兒子的話,道,“祖鐸,你先帶常氏下去吧。”
又轉頭對一臉受了打擊有些茫然和崩潰的周寶薇道,“阿薇,你也下去,讓外祖母和你姐姐談談,你放心,這事外祖母一定替你作主。”
說完就喚了一旁一直不作聲的綠禾,讓她扶了周寶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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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
眾人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太子妃周寶蘊和大長公主,周寶蘊再沒了先時的氣勢,喚著大長公主一行淚水就順著淨白的臉頰滑了下來。
大長公主見她如此,一時之間也是心酸難耐。
她所有的孫輩之中,唯一放在自己身邊,從小養到大的就是這個外孫女,最放在心坎裡疼的也是這個外孫女。
寶蘊和寶薇不同,寶蘊是她自己親自教養大的,性情品格相貌樣樣出色,她在她幼時曾經帶著她在養著鄭愈的那個莊子上住過一段時間,兩人年紀相仿,青梅竹馬,那時寶蘊便喜歡上了鄭愈,鄭愈對人素來冷漠,但待她卻也是有些不同的。
那時她也的確動了將寶蘊許配給鄭愈的心思。
只是那個時候她尚不知道陛下的意思,雖則陛下對她的原配王妃一直念念不忘,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