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之間雖然有夫妻之名,但並無夫妻之實,到時我給你一封休書,此事必然就牽扯不到你的身上。你,你也可以再嫁個好人家。”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便越發的低了下去,頭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陳佩蘭的眼中已滿是淚水,不過唇角卻是往上翹著。
不論葉明齊是出於何種心理說了這番話出來,但這至少都表示,他是在關心她的啊。
她起身站了起來,隨後便走到葉明齊的身旁,挨著他坐了下來。又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葉明齊全身一僵,但卻並沒有推開她的手。
“夫君,”陳佩蘭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一如這些時日每日叫他夫君一樣,不過內裡卻是堅決之意,“你我夫妻一體,我自嫁給了你,那便生是你葉家的人,死是你葉家的鬼,自然是要與你共進退,同生死的,怎麼能現下遇到了難關,便立時舍你而去?便是你再讓我回孃家,我都不會回去的。若是你真的非要逼我如此,我寧願一頭撞死在這裡。”
說到後來,語氣便越發的堅決了起來。
葉明齊聞言,心中大受震驚之餘,也極為的感動。
陳佩蘭與他成婚未及半個月便發生了這樣的事,而且新婚之夜他還那樣的對待她,可即便如此,這樣的關頭,她竟然都不願舍他而去,而是要與他共進退,同生死。
葉明齊只覺得心中激盪不已。
他是個不會說話的人,當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反手緊緊的握住了她,抬頭望著她。
陳佩蘭的眼中有水光在閃爍著,但面上卻有著笑意,也正抬頭望著他。
如最柔暖的春風拂過,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最後一層隔閡悄然融解。
這夜葉明齊留了下來,沒有去他設在東廂房的書房。
母子陰謀
葉賢錦在錦衣衛裡當著差,訊息不可謂不靈通,於是他很快的就曉得了葉賢嘉的事。
雖然說起來兩個人都是一個爹生的,但畢竟隔著娘,而且因著一個是嫡長子,一個是庶子,後來葉賢嘉又在外地任上待了十六年,所以兩個人說起來是親兄弟,但兄弟情分也不過如此了。而也因著這個,曉得葉賢嘉涉嫌江南賦稅案和西北軍餉案的事之後,葉賢錦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並不是要怎麼想方設法的去營救這個弟弟的事,而是想著要怎麼讓葉賢嘉的事不至於牽累到他和整個武安伯府的事。
於是從錦衣衛裡散值回來之後,他立時就去找了蔣氏。
他先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今日早朝皇上是如何的對江南賦稅案和西北軍餉案發怒的事,說是要徹查,絕對不能放過一個有嫌疑的人,等查實了出來之後,不要說是這個官員,便是全家都要連坐之類的話,隨後又描述了錦衣衛是如何的到戶部去將裡面涉嫌的官員都帶了錦衣衛裡審問的事,現下北鎮撫司詔獄裡的兄弟們正在加班加點的審問著戶部裡這些涉嫌的官員。“打的通不像個人樣,便是連自己的老子娘都認不出來的。聽說有兩個戶部官員因著扛不住刑罰,都已經自盡了。娘,你想想,詔獄裡的那些刑罰,有多少人能受得住的?你不招,沾了辣椒水的倒刺鞭子抽下去,抽的沒有個人形了,能不招?便是再不招,四指寬的鐵板子打了下去,從背至腿,就沒有一塊兒好皮,誰能受得住?什麼不招?只怕這一兩日這兩起案子就會審問清楚的。到時二弟若真是與這兩件案子有關,他們整個二房全都賠上去那也是他們應當的,可難不成咱們也要跟著一塊兒賠上去不可?二弟從賦稅和軍餉裡貪墨的銀子可是沒有交給我們一分,我們憑什麼要白白的擔這個名聲?”
蔣氏原還不曉得這事。她內宅裡的一個婦人,二房那裡雖然曉得這事,但薛氏氣急攻心暈倒了,陳佩蘭忙著照顧她,葉明月忙著出去找沈鈺,因此都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