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在她身後,見著她坐在上面倒是很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宮道上的積雪雖然掃乾淨了,但路面依然凍得硬邦邦的,不時的就能看到地面上有細小的冰塊,最是打滑。若是那兩個內監稍有一個不注意,滑到腳了,將葉明珠從肩輿上摔了下來,那可就玩大發了。而自己是隨著她一起的,到時說不定也要連帶著擔什麼責任呢。
葉明月心中就在後悔,想著,即便是明曉得太后和沈鈺有話想要單獨說,但自己也不用非要跟著葉明珠一起出來嘛,隨意的找個藉口出去不就成了?幹嘛這當會的在這裡擔驚受怕的啊。
不過她也曉得,葉明珠只怕也是有話想要同她說的,不然方才也不至於巴巴兒的同太后說了那樣的話。而且自己只怕也是不好推拒的。
想到這裡,葉明月就暗中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好在一路倒也安穩,並沒有出一星半點的差錯,平安的回到了福寧宮。
葉明珠依然是住在福寧宮的東廂房裡,只不過西廂房裡住的卻不是徐妙蘭了,而是另外一位剛冊封沒多久的貴人。
徐妙蘭前些時候也不曉得是吃了什麼,或是碰了什麼,全身瘙癢難當不說,更是有塊塊紅斑。到最後整張臉上也都是紅斑了。太醫換了一位又一位,可到底還是不能根除。她那張原本明豔的臉就算是這麼毀了。
宮中的女子原就是以色侍人,既然她容貌毀了,皇上自然是不會再臨幸她,到最後壓根就不再理會她。而宮中的女子,沒有皇帝的寵愛,那便什麼都不算,便是個最低等的內監宮娥也都是可以來踩上一腳的了。
而徐妙蘭原先得寵的時候原就張揚,在宮中得罪了不少人。這當會失寵了,過來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少。到後來她又被移到了一處極偏僻破敗的地方去住了,而清了這西廂房出來,說是要給皇帝新冊封的貴人住。
至於徐妙蘭在冷宮裡的日子過得如何,葉明月覺得自己都不用去想了。
葉明珠見她自坐在榻上之後便只扭頭望著西廂房那裡,一面低頭輕撫了下袖口繡著的玉蘭花紋,一面就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口吻在說著:“前兒我讓輕紅去打探了一番徐妙蘭在冷宮裡的日子過得如何,輕紅回來對我說了四個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