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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放榮愣了愣,他不知道抱琴為什麼這樣說。又覺得,或許是抱琴跟孩子講不通道理,才這樣嚇唬她。雖然做法不當,但出發點還是好的。便說道,“那個,那個,抱琴說得也有些道理,烏城是邊城,離韃子的地界近。而且,爹爹的脾氣也的確不大好。”
看來,抱琴真的把陸放榮迷進去了。
陸漫譏諷地笑了笑,沒再理他,轉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下。
看著那抹譏諷的笑,陸放榮覺得特別刺眼,像被人當眾抽了一個嘴巴,臉漲得通紅。他之前說的那些關心閨女的話,似乎比那宣紙還蒼白。可他是真心想這個大閨女,也是真心關心她啊。抱琴給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兒子又教養得這麼好。他要訓斥她也得私下訓斥,當著眾人和兒子的面,總得給她留點體面是吧。
陸放榮站在那裡無所適從。
因為陸放榮的寵愛,又因為二房的兩個兒子都是她所出,還因為她兩個兒子同時得了陸放榮和老太太的喜歡,抱琴一回來就彰顯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地位。她是這個廳屋裡唯一有一席座位的妾室,坐在右邊女眷最末端。只不過別的女眷坐的是椅子,她坐的是錦凳。
抱琴既感動二老爺能公然偏袒她,又怕得要命。見二老爺的臉羞紅了,更是坐立不安。
她不想現在回京,想等到兒子大了,出息了,再回來。那時,看在兒子的面子上,看在她照顧老爺多年的情份上,她的地位會更加牢不可破。
可是現在,兒子還小,卻因為邊關要打仗,老爺又接到一個秘密任務,不得不提前回京。
她在心裡已經把貪財又無腦的小陳氏罵了上千遍。連一個無人關心的孤女都對付不了,居然讓她活到了現在。
她以為,小陳氏最怕陸漫繼續活著。陸漫活著,就繞不開小陳氏盜取仁和堂的事。她死了,仁和堂才能堂堂正正由繼母接管,那麼當初那些事也就人不知鬼不覺了。
雖然陸老太太和大老爺都知道小陳氏是透過她偷龍轉鳳把仁和堂據為己有,但老太太心疼小陳氏這個孃家侄女,更心疼自己生的這兩個孫子,肯定不會把真相告訴二老爺。大老爺一家過得那麼舒坦,都是老太太拿著何家的銀子養著他們。據說當初老太太為了堵住大太太的嘴,還把何氏留下的那五百畝地中的二百畝給了大房。老太太不讓說,他們兩口子自然不敢說……
轉變
抱琴想著,陸漫若死了,王媽媽一家再沒了,仁和堂如何轉到小陳氏手上的真相別人根本不會知道。哪怕以後二老爺有所懷疑,但為了他們兄弟兩個的仕途,以及她兩個優秀的兒子,也不敢把這事拿到檯面來上說。頂多就是把得了好處的小陳氏收拾了……
更可恨的是,那蠢婦居然為了一點小錢,只把王媽媽一家賣了!若賣得近,花再大價錢也要把那一家除掉。說是賣得遠,他們不會有回京的機會。但她心裡還是擔心不已,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抱琴今天看到陸漫嚇得要命。她活了下來,已經不再是那個傻傻的胖丫頭,嫁進長公主府,即使是沖喜的,似乎也得到了夫家人的喜愛。還有,她長得像極了自己服侍了近十年的姑娘,性格卻跟溫柔單純的姑娘大不一樣……那件事即使瞞得住老爺,能瞞得住她嗎?
抱琴的心提得老高,怕得要命,以致於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只聽陸放明哈哈笑道,“漫丫頭是咱們家 戲精
陸漫側頭看著老太太,老太太穿著棕色提花錦緞褙子,頭上插著幾支金簪,帶著一個嵌瑪瑙的松花綠抹額,還抹了較厚的脂粉。
她今天是好生打扮了一番的。陸漫記得,那身衣裳是她前年做的,只來了貴客才拿出來穿,連洗都捨不得洗。
只不過,錦繡包裹的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