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劍拔弩張,沒有人出聲。
最後打破沉寂的,居然是另一道似曾相識的男音:「這……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許曳怒氣沖沖地回頭,看見滿臉尬笑的鄒武。
「我來取灼火葵。」
他把洞穴裡大致打量一番,輕咳一聲:「不知寧寧師妹的金玉爐……」
「沒問題了。」
寧寧努力笑笑,拿起一旁巴掌大的小爐子,在一瞬遲疑後,領著鄒武走出洞穴。
沒有人注意到,男人黝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得意洋洋的笑。
他不是傻子,為了探明那爐子的是真是假,早就在灼火葵花叢附近埋伏好。果不其然,在不久後便見到了前來採花的寧寧。
那小姑娘涉世未深,還真以為這種伎倆能騙到他。想來她是放長線釣大魚,等他自願獻上高品階的靈植,再連人帶寶物一起消失。
那他就偏偏不幹,一直遞給她天階的小玩意兒,享受天階靈植無限翻倍的快樂。
小丫頭,就這還想跟他鬥?
再次拿到一堆天階貨色,寧寧的神色果然黯了黯,但還是承諾不久後能雙倍還給他。
兩人很快就道了別,鄒武正欲離去,卻猝不及防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猛然回頭,竟是在洞穴裡與寧寧起了衝突的許曳。
「許師弟。」
鄒武端詳一番他陰沉的臉色,猜不透這人忽然追上來的用意:「有事嗎?」
許曳冷冷一笑,居高臨下地看他:「你還不懂?他們是在騙你。」
對了,那夥人都以為他是個上當受騙的大傻子。
鄒武眉頭一挑,用傳音問他:「所以呢?」
眼前的少年見他神色如常,終於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你……你難道早就知道了?」
「這還不容易。」
他得意洋洋地嗤笑道:「倒是你,忽然把這件事告訴我,估計是想從我這兒得些什麼好處吧?」
「不愧是浩然門的師兄。」
許曳渾身放鬆了一點,下意識握緊拳:「我想跟你合作,一起把天心草弄到手。」
鄒武有些驚訝:「天心草?」
「寧寧究竟把它放在哪裡,連我也不知道。軟磨硬泡都不行,要想得到它,只能透過暴力途徑。」
他中了毒,說話時有些暈暈乎乎,但眉宇間的戾色依舊鋒利如刀:「雖然長老們規定不允許以多欺少,但那只是通常情況下——要是我們有了正當理由對付她,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正當理由?」
「這爐子不過是個陷阱,她真正的計劃,是等你送來珍品靈植後直接跑路。小重山這麼大,就算你沒日沒夜地找她,也不一定能尋到,但如果有我,一切就都不同了。」
許曳的聲音很冷:「我會用通訊符告訴你她的位置,讓你和浩然門其他人一起去攔她。到時候寧寧成了騙取靈植的那一個,你作為受害者……不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做出任何事情?」
這是鄒武目前聽過最靠譜的辦法。
如果不與許曳合作,他充其量只能拿到一堆天階靈植,比起天心草,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不過……」他停頓片刻,語氣裡多了幾分揶揄和探究,「你怎麼會想要跟我合作?」
「誰不想要天心草?寧寧手上只有兩片葉子,我絕不可能分到,要是與你合作,咱倆對半分,我還能拿到一片。」
許曳聳聳肩:「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和那兩個人認識還不到一天,她能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媚修與我爭執,想來也就是個年輕小姑娘,腦子裡沒什麼東西。」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劍修少年倏然垂眸,露出一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