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樹微微喘著氣,他徑自滑行到趙凌玥身前,問:“看到了嗎?”
趙凌玥頷首。
她拍手鼓掌:“真不愧是奧運冠軍。”
席嘉樹卻反問她:“奧運冠軍是你的前輩嗎?”
趙凌玥微微沉吟,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確實是我的前輩,如果只論花滑。”
席嘉樹立馬板起一張臉,說:“作為一名運動員,需要擁有必備的運動精神。運動精神裡包括一項,認真對待,不管是什麼訓練,什麼比賽,都要有一顆認真的心……”
趙凌玥聽得有點懵,考慮到席嘉樹還只是個小朋友,耐著性子聽下去:“嗯?”
“但這不代表你幹其他事情就不用認真,這是你的態度。”
趙凌玥真的聽不明白,困惑地問:“嗯?小朋友你要表達什麼?”
席嘉樹說:“我現在是你前輩,不是小朋友。”旋即又嘀咕一聲:“老說我小朋友,你還喜歡我,你怕是病得不輕。”
趙凌玥沒聽清楚他的嘀咕,只聽到最後四個字——“病得不輕。”
趙凌玥:???
大抵是趙凌玥萬分困惑的表情令席嘉樹終於大發慈悲地表示:“我本來想給你留幾分臉面的,但是趙金魚你的榆木腦袋顯然朽木不可雕……”
啪的一下!
一個粉色愛心信封甩到了趙凌玥的懷裡。
趙凌玥:“這……”
席嘉樹:“你自己開啟看看……”
趙凌玥拆開信封,接下來就被這密密麻麻的批註給驚呆了,尤其是上面一個接一個的“抄襲”,後面還有三個加粗的感嘆號,只有最後一頁才是乾乾淨淨的。
席嘉樹說:“趙金魚,有你這麼寫情書的嗎?你都二十三歲的人了,寫情書還跟小學生一樣,錯別字我就不提了,你當我不上百度的嗎?抄襲得這麼明顯?你這樣寫情書的態度不行,不夠認真,作為你的前輩,我建議你洗心革面,拿出認真的態度來重寫一遍。”
趙凌玥抿住唇角,表情有幾分古怪。
席嘉樹瞅了眼。
她細長的睫毛微微顫著,在冰場的燈光下,灑了一片陰影。
席嘉樹忽然覺得自己說得過分了,這麼訓一個比自己大五歲的人,似乎有些不妥。
他不由放軟了聲音,說:“你重寫一遍的話,我會收下的。”
此時,趙凌玥垂下了頭,肩膀微微抖動。
席嘉樹以為她6哭了,不由有些慌亂,一伸手就把趙凌玥手裡攥著的情書搶了過來,說:“我……我……我開玩笑的,小學生文筆也挺好的,純……純樸簡單,天天真爛漫,一……一顆赤子之心,能用這麼多排比句很……很厲害了,說明你花了心思,我找百度都找了一個小時,你肯定花了更長時間,這……這是我收到過最特別的情書……我會記住的。”
話音未落,卻聽趙凌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最後她沒有忍住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席嘉樹:“你……”
此時,趙凌玥止住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席嘉樹。
她伸手撩了撩頭髮,笑吟吟地問:“你覺得長成我這個模樣的女孩子,需要寫情書嗎?當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小朋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趙阿姨寫的情書功力非比尋常,能讓你看得浮想聯翩,看得身體難受,心裡癢癢。”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過他手裡的一張信紙,往他眼前抖了抖。
“小朋友,作為生活上的前輩,我要勸誡你一件事,做人呢,要有始有終,不管是花滑還是其他事情,好比這情書,你就不能看完?你就沒發覺情書最後面的名字是梅櫻?”
席嘉樹徹底愣住,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