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口袋裡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被捂暖了,渾身的氣力被舒適的熱度吸食乾淨。夏兔低垂著腦袋,隱約提醒自己要保持清明,但是,臉與書的距離不自主地越來越近。
“鏘!!!”
重物敲擊課桌,渾身驚得一激靈。
“夏兔!”
老教師近在咫尺的吼聲,恐怖到耳中嗡鳴不止。
此刻,夏兔的覺,已經醒得不能再醒了……
【死!定!了!】
腦海中唰地飛過這條鮮紅鮮紅的預警。
“嘶啦——”
後座傳來相當乾脆的桌椅拖拉聲。她無暇顧及,緊張地糾結著自己要以什麼方式抬起埋在書本里的腦袋,能死得不那麼慘。
“老師,夏兔同學暈倒了,我送她去醫務室!”正經又熱心。優等生夏白同學,語調平穩、表情關切……並且,動作迅速。
——什麼?!
他的話把夏兔嚇得不輕。
她完全不懂怎麼應對,下一秒,她的頭已經靠進了他的臂彎裡。
他的手心使了點勁按在她的腦門上,是一個標準的“測溫度”姿勢。
——什麼?什麼?!
夏兔僅剩的一絲理智叫自己閉緊眼睛,其餘的,其餘的……
她的雙腿被穩穩地托起,散落的髮絲微微遮住她泛紅的雙頰,身體的重量全部交付於另一個人的手中。
其餘的,都交給他了。
——小白把她抱起來了。
“哇!公主抱……”
“天吶天吶,怎麼回事啊!”
用力閉著眼的“病號”,看不見老師和同學的表情,只聽見一陣興奮的竊竊私語。
老師注意到,夏兔同學的臉確實是紅得不像話啊。
——發燒了?或許。
揮舞手中的教尺,提醒班上同學保持安靜,老師抬抬眼鏡,喊了聲:“夏兔?”
當然是,不會有回應。
“……”
夏兔有時覺得,小白麵對自己,謹慎膽小得像只老鼠;有時覺得,小白簡直膽大得像個瘋子。
他抱著自己,一路目不斜視地走向醫務室,她斷定他是瘋得徹底了。
上課時間,偌大的校園不見一個人影,他便像走在他們自己家裡一樣,用他那沒有骨頭的手臂在她的身上打了個死結,將她穩當當地抱著。
他總喜歡這麼抱她。
小時他力氣不夠大,抱她會摔倒,就學了這麼抱;大了他抱得起她,卻還是喜歡這麼抱。好似要將他倆綁起來一樣,嚴嚴實實的。
她沒說過,其實她也喜歡被他這樣抱。
假裝自己看電視睡著了,因為想被他這樣抱回房間。
夏兔想著想著,無端地又變得難過。
她在他懷裡,不睜眼,悶悶地嘟囔道:“哪門子的暈倒啊,分明是上課睡著了。”
小白靜默半響,答非所問地接了一句。
“我賺錢給你花啊。”
——什麼啦……
——小白是笨蛋嗎?
☆、 喜歡
他的話她當是玩笑聽了,沒有繼續那個話題。
校醫不知道是偷懶還是提前去吃午飯了,醫務室沒有人。
小白把夏兔放在裡間休息室的床上,準備給她蓋被子的時候,被她抓住了手。
“真把我當病號了?”夏兔手裡的勁沒松,一雙眼亮亮的。
小白定定看她,不知想到些什麼。
她等了半天,只見他舉起空著的左手,撫上她的頭髮,漸漸往下。
乾燥溫暖的指節勾住她綁馬尾的發繩,熟練地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