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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出來幫她,他的手被她捏得死緊。
——他們都知道的,他被看見意味著什麼。
“兔兔,你總是這樣……”
猛地,周容左邊的膝蓋壓上了床。
他抓住因為推開的動作,她慌亂驅趕他的手。
他嘴裡用相當著急的語速念著:“不要?你先摸一摸,再考慮要不要。”
夏兔的手被拉扯的方向,是周容的睡褲,那裡有一團不明顯的鼓鼓囊囊。
他的手掌很熱,熱得噁心,他的汗不透氣地捂著。
“不要!我不要!!”十歲的女孩懂的事能有多少,她不知道為什麼,周容的睡褲口袋要縫在尿尿的地方。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他為什麼要讓她看、讓她碰,她懂的只有哭叫。
大人愛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說的話隨便聽聽就好;小孩子什麼都聽不懂,要費勁解釋的等大一點再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但是總歸懂得怕啊,為什麼連帶她的怕也被一起忽視掉了呢?
唯一聽到呼救的人,是小白。
夏兔被搶回來了。
小白站起來的一瞬間,背上有小鴨子圖案的超大件棉被披風。
厚重的棉被嗖地帶起暢快的風,完完全全地蓋上她的頭頂。
夏兔困在一片溫暖的黑暗中,它像極一個臨時搭建的庇護所。小白從最外圍抱住她的肩膀,給庇護所加蓋了堅固的一層。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壓抑的氣氛一下子爆炸開來。
周容的尖叫像是一柄劍,劃破了狂風呼嘯的雨幕。無數的雨水與陰雲從黑色的瘡口中侵洩而出。
肩頭的加固忽地一鬆,夏兔明白,那是小白松開了手。
周容的尖叫被勒住了。
——準確的,勒住。
形容的話,大概是粗粗的繩子絞緊他的脖子,窒息使他的吵鬧戛然而止……
房間內迅速積攢的恐慌,沉重地壓向身體中“崩潰”的開關,呆愣的夏兔像被這瞬間的靜默啟動了按鈕。
她掐著自個兒的胳膊肉,若有感知地,嚎啕大哭。
她很快被圈住。
小白又回來,好好地把她圈住。
伴隨劇烈的咳嗽,周容歪倒在地,他掐著脖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喘息。
“小白,小白……”夏兔抽抽噎噎,要掀開被子抱他。
小白的動作比她快。
他先一步離開她身邊,待她看清楚外面時,兩個人都不見了。
周容被小白拖進了床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
支零破碎的顫音,來人好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床板被他掙扎的動作踹得嘎吱作響。
“小白、快出來,小白!”
夏兔跳下床,想把她的小白從那個混亂的地方拽出來。
她的行為,平息了床底的聲響。
然而,平息過後,飛快逃出來的那個不是小白。
周容渾身大汗,睡衣上一大片的血跡暈染開。他目光失去焦點,四肢發抖地到處亂爬,褲管子拖曳著一道腥臭的溼痕。
夏兔縮在房間的最角落,不敢出聲。
“怪物、怪,物……”他連滾帶爬地往房外逃。
她聽見櫥櫃被他撞得哐哐作響,她沒有出去看。
——那已經不重要了。
“小白……”
夏兔曲了膝蓋,想進去拉床底的他。
“……”
她聽見了撕咬聲與咀嚼聲。
“小、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