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擇的屍體由楊延用專車送回了他的老家,雖然楊延深愛著徐擇,但屍體的處理他自己不能擅作主張。
屍體運回去後,楊延給徐擇父母打電話。沒有告知兩人什麼情況,只說了個地點。
而當徐擇父母來到徐擇的屍體前面,看到過年那會還鮮活的兒子,眨眼就意外死亡,冷冰冰的屍體躺在那裡,徐擇父母誰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他們是對兒子管教的嚴厲,感情時刻都控制和壓抑著,對孩子的愛表達的不夠明顯,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父母一直努力工作,給孩子存了不少錢,那些錢自然都是給徐擇存的。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徐擇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回家。
徐擇母親踉蹌著腳步來到徐擇身旁,顫抖著手想去摸兒子的臉,指尖在碰到徐擇慘白的臉龐前驟然停了下來,她不敢去碰。
她希望眼前看到的一切是假的。
徐擇父親緩緩走上前,相對於徐擇母親的震驚,徐擇父親相對理智些,看起來理智。徐父將妻子的肩膀從後面摟住,他壓抑著眼底湧動的情緒。
“你是誰?我兒子為什麼會死?”徐父質問楊延的身份,質問自己兒子死亡的原因。
楊延眸裡的悲傷讓他整個人看著沉暗,他聲音嘶啞難耐:“徐擇是因為我死的,他死在醫院,死在一場手術之後。”楊延注視著徐父逼視冷冽的眼睛,他看出了裡面的暴怒正在翻滾。
徐父走過來,一把抓起楊延的衣領,拳頭一揚狠狠砸在楊延臉上。
那一拳用了極大的力氣,楊延被打地跌倒在地上,他偏頭吐了口血出來。
徐父在楊延爬起來之前又幾步走過去,他再次抓著楊延衣服,眼瞳猩紅可怕。
“我兒子好好的,就這樣讓你害死了?你得給他陪命!你賠他一條命!”徐父的情緒到此控住不住,他嘶聲朝楊延怒吼。
身後的徐母抓著徐擇的冰冷的手,眼淚破框而出。
楊延想道歉,對不起幾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面對徐父悲傷欲絕的神色,楊延無法向徐擇的父親道歉。
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不是幾句道歉就能彌補了。
“我要報警,讓警察來抓你這個殺人犯,你殺了我孩子,你這個人渣怎麼可以這樣逍遙法外!”徐父拿出電話就撥打了報警電話,他一雙眼兇狠異常地瞪著楊延。
楊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還有其他人,那些人走過來,楊延伸手讓他們停下。
一群人站著,在徐父報警後空氣凝固了片刻,隨後是徐母的痛苦聲。
徐母哭著哭著,突然轉過身,她衝到楊延面前,開始錘打楊延,一邊打一邊咒罵為什麼死的是她的孩子,而不是楊延這個惡棍。
在夫妻兩眼裡看來,楊延把兒子屍體送回來,楊延主動承認是他還是了徐擇,那麼楊延自然就是兇手了,所有的悲傷和怒火都發洩在楊延身上。
楊延臉上被徐母抓出多條血口,身體也被徐母不停地捶打著,他沒有還手,反而因為被打,周身傳來的那種疼痛讓他內心的自責和負疚感,能夠得到一些緩解。
楊延還真的想過去死,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陽臺上時,他真的想過。
他不知道自己愛徐擇愛得這樣深這樣濃,徐擇的突然離開,彷彿把楊延的心和靈魂都帶走了一樣。
讓那之後的每一天,楊延從床上起來,看到的這個世界,就像是突然褪色了,從鮮豔的彩色,變成了暗淡的灰色。
而只有當見到寶寶時,那抹色彩才鮮豔一點。
寶寶是徐擇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楊延將寶寶視為生命至寶,徐擇已經走了,孩子已經沒有了一個爸爸,楊延收起了輕生的念頭,他還得照顧寶寶,讓寶寶健康平安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