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們關注的是全域性的邏輯閘,一旦邏輯理清,就如同電路所有的連線都接上了,一上電就全部導通。”
“然後,喏,比如從他這個點輸入一個訊號,全圖就亮了。別問我怎麼一一接上線,你多拆壞點電路板就知道了。”
謝嵐聽得一臉懵逼。
又發覺他每次說起電路什麼的,就像接通了導線,整個人都在發光。
“聽不懂就對了。不是,我是說,彬彬的思路顯然異於常人,他這個年紀,不可能懂得數字邏輯電路,所以不是神童是什麼?”
“他應該只是玩得多了,憑經驗吧……”
“這個不是經驗能解釋的,有的人玩一輩子也沒這樣的境界。”
謝嵐乾巴巴地說:“比如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謝嵐撇撇嘴,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天賦異稟那種人。
只見掃雷視窗正中的笑臉戴上了墨鏡,彬彬又結束了一局,136秒。
對於四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個奇蹟。
而這更堅定了謝嵐要送他去自閉症康復中心的信念。
彬彬機械式地點選“遊戲”又要開始一局——
可是指標突然不聽使喚了。
他一開始輕輕動了下滑鼠,看沒什麼反應,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繼續反覆地來回晃動滑鼠,動作越來越劇烈,表情也顯得越來越煩躁。
謝嵐按了下caps lock鍵,鍵盤右上角的指示燈沒有亮。
“好像宕機了。”
王春芬說:“這電腦最近總這樣,開機沒幾分鐘就熄火。”
她又去安撫彬彬,將他從電腦面前抱開,“過會兒重啟就好了。以前附近小學淘汰的電腦,捐過來的,質量次得很,用了沒兩年就這德性。”
彬彬不肯離開電腦,激動地嗷嗷叫。
陳默彎腰看了下主機箱側面,感慨道:“哇,這走線也太奇葩了吧,把散熱和風扇全擋住了。”
他長按住啟動鍵,將電腦強制關機。
“你們有沒有螺絲刀,最好再來個小刷子。”
王春芬把彬彬交給謝嵐,“我去拿。”
謝嵐問:“你要幹嘛?”
“清下灰,重新走個線。”
“你確定是這個問題麼?”
“這臺破機器除了xp系統什麼都沒裝,除非硬體壞了,不太可能是別的原因。”陳默主機後面的各種線一一拆了,抱起機箱往外走,“先清個灰試試。”
他一站起來,彬彬發狂似的從謝嵐手中掙扎出去,撲向他懷裡的機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