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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話啊。
“你有陳默的訊息麼?”
她糾結了整整一節課才問出口,往常這個時候,一張英語試卷都做完了。
“我以為你能一直憋著不問。”夏冰抿著嘴笑。
謝嵐低下了頭,佯裝在抽屜裡找書。
“其實……”
她故意頓一頓,等謝嵐的反應。
謝嵐偏偏沉得住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夏冰輕聲說。
講臺上值班的老師抬起頭。
她們都在低頭做題。
夏冰對著習題冊說:“我聽馬一川的意思,他應該回美國去了。”
“哦。”謝嵐淡淡地應一句,那些煩亂的思緒像是瞬間被抽去了一般。
塵埃落定。
有那麼一小片記憶插進來——
過年那會兒,朱盛問陳默,高中去不去美國念。陳默斬釘截鐵地回,不去。
還不是去了?
“他沒跟你說?”
“沒。”
“好像走得挺急,到現在馬一川也聯絡不上他。你知道……”
老師又掃向她們這塊區域。
夏冰快速地翻頁,製造出紙張翻動的嘩嘩聲。
“他們以前經常在網上打遊戲,即使去美國也沒斷過訊息,除非他不想跟人聯絡。”
謝嵐低低地說:“嗯。”
“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沒……”
“他表白了吧,你沒答應他麼?陳默那麼喜歡你,會不會是他生……”
“夏冰。”老師沉聲提醒。
夏冰轉過頭,筆在紙上隨便畫了個符。
大烏龜。
脖子真長。
“……除非他不想跟人聯絡。”
謝嵐反覆思考著夏冰的這句話。
想了大約一萬種可能性……
捱到週末,她決定去拜訪一下朱盛和白菡夫婦。
這段路她已經很熟了,左拐右拐,小區不難找。
朱盛來開門,見是她,沒有太驚訝。
“來看彬彬?”
“嗯……”謝嵐心虛地點下頭,“叔叔好。”
“那不巧了,彬彬在康復中心。你白阿姨不在家,我一人顧不來他,就把他先送到康復中心去住一陣子了,那邊有專門老師照顧。”
謝嵐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能留下來,再多問幾句話。
“進來坐坐吧。”朱盛發出邀請。
謝嵐舒出一口氣。
屋子裡凌亂了很多。
她坐在沙發上,喝水,沉默,繼續喝水,或者看著水杯發呆。
朱盛問:“高中感覺怎麼樣?學習壓力大嗎?”
謝嵐抹開額邊掉落的碎髮,“嗯,剛開學,都還好。”她終於找到個機會問,“朱叔叔,你知道陳默去哪兒了嗎?”
“哦對,他和你一個班,你看我都忘了……”
“他沒來上學。”謝嵐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