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沒管,撥通叫車服務。
響了很久的轉接音樂。
“喂?”
“我們在秀山路!”
“對!就在路邊,兩個人,一個棚子下面!”
他嘶聲力竭地打完叫車電話,看向謝嵐的眼。
那裡猶如一個漩渦,拉著他深陷進去。
他知道,時候到了。
謝嵐。
他一手舉著傘,另一手貼在她耳邊撐住牆。
頭髮還在滴水。
她的裙角也在滴水。
謝嵐。
謝嵐。
你也在期待著我開口,是麼?
風雨圍繞著他們,又將他們拉近,一切都是這麼順理成章。
不知道在蠢什麼,這種事還得別人來點撥。
他笑,“我真是個傻逼。”
“怎麼了?”
睫毛上沾著水珠,在顫動。
“沒怎麼,就是想問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做……”
《小酒窩》再次響起。
nmb啊。
他從沒這麼討厭一首歌。
謝嵐說:“接一下吧,打了好久了,說不定有急事。”
“……”
接不接?
接吧。
她說的話,他習慣會聽。
他把傘架在肩上,再次掏出手機,才注意到這十幾通電話都是白菡打來的。
“喂,白阿姨。”
“在外面。”
“啊?”他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好,我馬上回來。”
“怎麼了?”謝嵐問。
陳默臉色有些發白。
“沒事。”
他低啞地說了句。
不會有事的。
突然,他那隻撐在牆上的手鬆開,搭上她的後腦勺,將她往懷裡一撈——
牢牢按在胸前。
謝嵐鼻樑磕到他堅硬的肋骨。
她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又陷在其中。
“等我回來。”
聲音在她頭頂,有些發澀。
事出突然,有些話還來不及說。
陳默將雨傘塞回她手中,走進漫天雨幕中,一步快過一步。
傘柄尚存餘溫。
這時離開學只剩下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