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像看進了一顆心。
酒吧的門再度被推開,一位服務生扶著門框不讓它合上,從裡面陸陸續續走出來幾個醉醺醺的酒徒,那個服務生用餘光打量著馬路邊的少男少女。
音樂聲再次洶湧入耳。
“回去吧。”她輕聲說。
再說三遍都行。
陳默冷笑了一聲。
風起。
“……謝嵐,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丟下了手中的紙袋,轉過身大步而去。那身紅色風衣在雪幕中恣意張揚,凌厲的衣角如同化作一柄沾了血的利刃——
她的左心房狠狠地揪了一下。
……
謝嵐彎腰拾起那個紙袋。
就著酒吧那點燈光,她看見紙袋裡面裝的是圍巾和手套。她取出圍巾的一端,發現那種淺灰色與陳默今天穿的毛衣是相似的,還有一對兔耳朵滑稽地耷拉著。
手指輕輕撫上去,觸感柔軟、溫暖。
那一刻,她的目光幾乎也是柔軟的。
門又開了。
酒吧裡的音樂突然換了一種風格。
一個女人正在用慵懶的嗓音唱著一首陌生的曲子:
沒有將來,沒有退路
無所謂溫情或冷冽的命途
青春是一場豪賭
我用一無所有下注
才不會滿盤皆輸
16、第十六章 ...
期末考試持續兩天半。
考場按照期中考試的成績來排,謝嵐被分在第一考場,陳默在第五考場,本來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事實考試那幾天也確實碰不上面,而且兩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沒說過話了。
自從聖誕那天起,陳默就沒怎麼來上過課。
偶爾來了,就見他悶頭睡一天。
幾次謝嵐想勸勸他,陳默都沒給過她這個機會。
而謝嵐也過得不輕鬆。
第三天上午,考最後一門英語。
從九點考到十一點。
考完後,謝嵐正在收拾文具,馬一川過來敲敲她的椅背。
“你出來一下。”
謝嵐莫名奇妙地看著他。
“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出來我再跟你講。”
兩名監考老師還在講臺上裝訂試卷,謝嵐點點頭,收拾好東西跟他去到走廊的一端。
四樓視野不錯,能看到下面成群結隊的學生正在手舞足蹈慶祝“解放”。
“什麼事?”她問。
馬一川看著她,“你真傻假傻啊?陳默沒來考試你不知道?”
謝嵐搖頭。
“呵……”馬一川輕笑,又換上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你對他到底什麼意思啊?你要是沒意思,別吊著我兄弟好吧,這傻逼一根筋的。”
謝嵐淡淡地哦了一聲。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吧?”
謝嵐面無表情,下一秒說:“我覺得我們現階段的任務是學習,別的不應該多想。”
“臥槽,你蔡超英附體吧!”
馬一川難以理解這種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謝嵐抿唇不語。
“行,你們的事兒我管不著。不過陳默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有數,別佔著茅坑不拉屎,你怎麼想的最好去跟他解釋清楚。”
這還有把兄弟比作茅坑的……謝嵐轉過身去,一時情緒複雜,一時又覺得好笑。
馬一川反應過來,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下午我們來學校打球,晚上他就要走了,你看著辦吧。”
謝嵐愣住,側頭問:“去哪兒?”
馬一川想